宴好摸江暮行手上的茧子:“烧最粗的香,我想求佛祖保佑我考大学。”
江暮行的面色漆黑,完全不能认同他的做法:“不如多做几道题来得实用。”
“题要做,香也要烧。”宴好倒在他腿上,仰着脸看他,“考上了A大,我就去还愿。”
江暮行没多说:“随你吧。”
“怎么回事,”
宴好坐起来,表情严肃,“班长,你怎么越来越没原则了?”
“别闹,”江暮行掐住他纤细的腰,“看晚会。”
小品《新房》结束了,歌曲《春天里》唱了起来。
沉重,震撼,励志,勇敢。
“如果有一天,我老无所依,请把我留在,在那时光里……”
宴好跟着唱了句副歌,扒在江暮行肩头,安静地凝视江暮行的侧脸。
痴迷跟热爱从里蔓延到外,一点点流进眼里,极其闪耀动人。
江暮行没什么表情地听歌,几个瞬息之后,他侧过身,捂住了宴好的眼睛。
宴好看不见了:“干嘛?”
江暮行没说话。
宴好笑着凑近,红润的唇微翘,尾音软绵绵的:“要亲我?”
江暮行开了口,嗓音暗哑:“不亲。”
宴好不满意这个答案,他用膝盖蹭江暮行:“那你捂我眼睛干什么?”
江暮行头低了点,在他耳边吐息:“你把我看硬了。”
“……”
宴好的呼吸快了些,他舔舔下唇:“那我……”
刚说两个字,唇就被咬了,他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电视里的歌声没有停止,歌手还在撕扯着嗓子吼。
电视机前有粗重的气息,夹杂着细微又撩人的哼声。
江暮行埋头在宴好脖子里亲吻。
少年全身颤栗,手指蜷缩着扣进沙发里面,指尖泛红,断断续续地溢出轻喘。
难受,羞耻,又舒服,极度的亢奋着。
第75章
宴好正跟江暮行亲得忘乎所以, 敲门声突然响了。
“小好?”
是宴明城。
江暮行深呼吸, 快速将宴好的毛衣跟裤子整理好了,却在看他微张着湿润发肿的唇,眼神迷蒙又贪婪地望着自己时, 刚拢起的理智又要松散。
“起来。”
江暮行把少年散开的刘海顺顺,遮住那颗媚至极的小朱砂痣, 嗓音沙哑。
宴好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染了层粉色,呼吸紊乱, 眼角潮湿泛红:“我起不来,腿软。”
江暮行把他捞怀里,抱小孩一样抱去卫生间:“你把脸洗一下。”
话落就将卫生间的门带上, 重重抹了把脸才去开大门。
宴明城走进来:“你们在干什么,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
江暮行回道:“看晚会,声音开大了,一开始没听见。”
宴明城把车钥匙丢鞋柜上面:“小好呢?”
江暮行关上门:“在卫生间。”
宴明城忽地转过身。
江暮行的面色淡然, 姿态是一如既往的沉稳。
宴明城发现这孩子竟然跟自己差不多高, 但还在长身体,早晚会超过他,个子算很高了。
抛开相貌不谈, 作为一个高中生,才智跟能力也都是一等一的,没得挑。
就是心思深沉。
同龄人远远比不上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也不一定能做到不露声色。
宴明城指一下鞋柜上的镜子。
江暮行没看,他知道自己嘴破了, 宴好咬的。
宴明城长话短说,言词既有长辈的温和,又不失犀利:“你们还没毕业,分寸能把握好?”
江暮行点头。
宴明城便不再说什么。
——
宴好在卫生间平息了出来,跟客厅里的江暮行眼神交流:我爸走了?
江暮行示意他看次卧。
宴好把湿漉漉的刘海往后抓抓,吸一口气去敲敲门。
里面响着宴明城的声音:“进来。”
宴好转着门把手进去,看到他爸坐在椅子上抽烟,不假思索道:“爸,你不是跟我妈在酒店过二人世界吗?怎么到我这来了?”
宴明城对着烟灰缸弹一下烟灰:“怎么,来的不是时候?”
宴好装傻:“什么?”
“……”
宴明城嘬一口烟:“我晚上在这过夜。”
宴好立即冲过去:“是不是跟我妈吵架了?”
宴明城沉默。
宴好的脸色一变:“我给我妈打个电话。”
宴明城吼儿子:“不准打!”
房里气氛压抑。
宴好焦躁地抠着手指:“吃饭的时候不是没什么事吗?”
“大过年的,能不闹吗爸,你们都结婚好多年了,有什么是不能坐下来好好说的?”
宴明城叹息,吓到儿子了:“放松点,我跟你妈不是婚姻跟感情出了问题,只是明年要合作一个项目,交流的过程中产生了点分歧。”
“简单点就是,初次谈崩了。”
宴好听得眼角直抽:“你们今晚还谈工作?”
宴明城按太阳穴:“谈到那上面去了。”
宴好坐到床上,有时候他感觉自己不是亲生的,他热爱生活,积极追求想要的东西,然而关于将来的事业,却并没有多大的野心跟抱负,更不可能把时间都献给工作。
但他就是亲生的,脸说明一切。
基因真的很奇妙。
宴好看自己的手:“不管怎么说,我觉得作为爷们,把自己老婆一个人丢在酒店里,这是很没品的行为。”
宴明城被一口烟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