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兽人多年内战,无心再搞刺杀这类活动,光复派的处境仍然危险。()不要说覆灭利亚姆,甚至连能不能活着走到利亚姆国境边,都成了问题。
为此贝拉奇也绞尽脑汁,想了很多办法,和许许多多的中立生物接触,想要找到新的市场。但事与愿违,乱世之中人人自危,根本没有其他生物需要暗杀这种业务。光复派的状况越来越糟,甚至还有刺客暗中脱离组织,以个人身份到利亚姆隐居。刺客团的人数也越来越少,一直减少到了目前的四百人(刺客数量)。
就在这多年看不到头的煎熬,即将彻底燃烧掉贝拉奇的心气的时候,另一个影响了盗贼后裔们命运的人物出现了。
他就是塔尔卡斯。
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贝拉奇最初是如何和塔尔卡斯接触上的,或者说这条线,究竟是从哪一头开始拉上的。有人猜测,是贝拉奇在利亚姆境内早有线人,一直在物色合适的人选进行合作,共同颠覆利亚姆的政权。一番搜寻之后,最终找上了有野心,也有实力的塔尔卡斯。
也有人怀疑,是塔尔卡斯在发展自己势力范围的时候,发现了不少需要清除的障碍和目标,便四处打听哪里有高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进行暗中刺杀。最终通过境外的关系,找上了贝拉奇。
这些细节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塔尔卡斯的出现,给了贝拉奇喘息的机会,也给了他一个最最直接,前景也最为美好的可能性。(.)
于是,这两个人的命运出现了交集,更多的人的命运,则被这小小的交集完全改变了方向,像脱轨的列车一样,驶向了不可知的彼方。
至于贝拉奇为什么如此愤怒,为什么他的怒火似乎永远不会燃烧殆尽,这,就得从贝拉奇和他的叔叔,老贝拉奇之间的纠葛说起。
在光复派内,整个体系的运行基础,还是一人当政,权力高度统一的集权状态。光复派的历任首领,原则上都可以在派系之内,任意选择任何一个女性宠幸。
由于人数本来就少,也由于“盗亦有道”的观念影响,历届的大部分首领,并不会真正大规模的行使这项权力。一辈子多睡几个女人是肯定的,但是生活不易,这荒淫也就到此为止,不会多走几步。
然而老贝拉奇,虽然是个温和的鸽派,却在这一点上不太克制。派系内的年轻女性本来就不多,几乎都被老贝拉奇睡过。因为他深得人心,所以也没有太多人计较,甚至有一部分女性还是主动献身。想必在她们的脑海之中,还曾经幻想过有朝一日,刺客们真的可以像传说中的普通人类一样,过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和平日子。
但是在贝拉奇还年幼时的某个夜晚,老贝拉奇却越出了不可逾越的一条线。
那一天,老贝拉奇刚带队做完几年难得遇上一次的大生意,心情极好。在庆功宴上多喝了几杯酒,这个温和的鸽派喝醉了,露出了他兽性的那一面。
不知道是那天没有合适的女人,还是别的原因,总之那一个夜晚,老贝拉奇盯上了贝拉奇的母亲。在那个可怜女性的尖叫和绝望的呻吟声中,老贝拉奇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之后不久,在贝拉奇母亲的低声啜泣和咒骂声中,老贝拉奇的酒渐渐醒了。此时贝拉奇的父亲回来了,见到房内的情形,自然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弟弟,刚才对自己的妻子做了些什么,于是勃然大怒,和老贝拉奇争执起来。
在争执过程中,老贝拉奇一直在躲闪、抵挡,几乎没有反抗。他自己内心也很清楚,做了错事的是自己,哥哥的愤怒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贝拉奇的父亲丝毫没有要停手的意思,拳头有如雨点般的砸向老贝拉奇。在一次又一次的求饶未果之后,老贝拉奇在某一个瞬间突然爆发,抄起随身的匕首,刺死了贝拉奇的父亲。
看着如溪流般流淌的鲜血,听到女人的惊呼,老贝拉奇再一次清醒过来。一直躲在床底的贝拉奇睁大双眼,看着这个平日里待他不薄的叔叔,居然强奸了自己的母亲,还刺死了自己的父亲,贝拉奇幼小的心灵中,那些为数不多的美好之处,被彻底的摧毁了。
那夜之后,老贝拉奇懊悔万分,在之后的日子里,他对贝拉奇和他的母亲都极好,几乎是有求必应。但残酷的事实已经无法改变,仇恨的种子在贝拉奇心灵中最柔软的地方落下,茁壮成长,很快成为了一棵掩盖了所有真善美的参天大树。他的面容渐渐扭曲,他的心灵渐渐被染黑,那一股永远无法磨灭的仇恨,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的主旋律。
这种仇恨随着贝拉奇的成长,由原本单纯的对叔叔的恨,演变成了对“人类”这种生物的失望和蔑视。在他心中,“人性”再也不是一个闪耀着光辉和美好的词语,而是这世间最为黑暗、肮脏、龌龊的纳垢之所。
这种仇恨一直延续到了决定命运的那一天,他手中的匕首,在迟到了二十年之后,终于还是刺向了那个已经逐渐老去的躯体,他的宿命,也在那一刻,就被深深的固定在了那张名为“背叛”的案板之上。
时光飞逝,一直到了今天,贝拉奇和塔尔卡斯联合勾结之后,利亚姆境内反对塔尔卡斯的声音逐渐减弱,直至消失。贝拉奇日复一日的让手下去帮助塔尔卡斯铲除异己,心中的那个一呼百应、无人反抗的场景,已经越来越接近现实。
而贝拉奇,也在这种不断的杀戮之中,逐渐找到了一丝“存在”的感觉。但他发现,自己每杀掉一个目标,塔尔卡斯在国内的权势就会增加一分时,居然内心也隐隐产生了一种“是我贝拉奇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的快感来。
然而这种快感,始终是不会持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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