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长陌相思渡

第二百三十五回 成长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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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年之后

    暮春之初。绒襄城还被浴在一片清寒之中。这里靠近北方边境。春天來得晚。此时。靠近南部的人们已经换上色彩明媚的轻薄单衣。绒襄城的人还是一如既往地身裹夹衣长袍。

    窗口有光透进來。这是最难得的了。被反绑在柱子后的女子奋力挣扎着。好一会儿。她终于利用碎瓦片割断了捆住手腕脚腕的绳索。借着窗口的微光。她摸索到**边。随手抓起一件厚袍子裹住自己。

    “那死丫头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要不要进去瞧瞧。”

    忽然有人站到门口。她吓了一大跳。急忙又退回方才被绑住的地方。直到听到门外又响起声音。她才完全松口气。

    “瞧什么瞧。绑得死死的。量她也沒本事逃跑。要是怕她出意外。那就更不可能。她吃下的饭菜里下了重药。不睡到拜堂的那天是醒不过來的。”

    王八羔子。她在心里恨恨地骂着。还好她对蒙汗药是有相当强的抵抗力。这也得益于她时常遭到这种非人的对待。

    娘咧。您在天有灵。就看着孩儿如何來诊治这帮恶人吧。

    门口晃动的人影走开了。她急忙奔到门口。从门缝朝外瞧了瞧。光线极为刺眼。这屋子被厚布包裹得严实。从里面看。一片漆黑。从外面向里面看。更是漆黑一片。

    “小葵姑娘。你这是准备去哪儿啊。我以为你会睡好几天。沒想到。你这么早就醒來了。”

    突然后衣领子被人拽住。她试着逃跑。却发现自己的双脚根本沒有移动半步。

    “柳大爷。求。求你放过奴家。”她的嗓音细细的。听起來软糯又迷人。柳鸢顿时心痒痒的。将她扯进怀里。四目相对。她及时避开。同时一股恶寒从脊背升起。

    这混蛋的眼神。太恶心了点吧。可是她又不能來硬的。要想找到藏着姑娘们的地方。就必须得拜托这个姓柳的家伙带路才行。虽然。过几天就要跟这混蛋拜堂成亲。但是。在那之前。她还是有机会去找到那些无故失踪姑娘的下落的吧。

    “柳大爷。奴家。好怕。”她顺势倒进他怀里。细长的手指在他胸口划着圈。他脸颊通红。一把拽住她柔嫩***的手。反复摩挲着。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这双手。未免太大了点。这姑娘生的极为秀美。一时无辜一时又满眼邪气。正合他的胃口。可是就她的个头來说。未免也高了点。甚至。跟他都不相上下。太高的姑娘。总觉得让人难以驾驭。不过沒关系。越是难驯的马匹。他越是有兴趣。

    看他的目光痴痴的不肯移开。她哭笑不得。只得极尽讨好他。而他似乎也被哄得服服帖帖的。这就对了。鱼儿快些上钩吧。再这样耗下去。她的耐心可就沒多少了。

    “你跟那些姑娘不一样。她们虽然生得美。可是沒有一个像你能让我动心的。小葵。你道。这是因何呢。是不是我们前世有什么姻缘呢。”柳鸢趁着她不注意的当口。一把横抱起她。她尖叫着用力捶打着他的胸口。

    “小葵。你的力气真大呀。”他捂着被她捶打得快要凹陷进去的胸口。内心蠢蠢欲动的征服欲又升起。“我们何不此刻就拜堂成亲。”

    “不。”她当即回绝。而后又想到。什么话都还沒套出來。费了这么功夫。可别前功尽弃了才好啊。旋即。轻抿着嘴。攀住柳鸢的手臂。轻轻揉捏着。

    “至少也要通知奴家的家人吧。这样草率。奴家可不随随便便嫁。”她撒娇地又一巴掌拍过去。只听他哀叫一声。抱住膀子。牙齿缝里发出“嘶嘶”的响声。

    “说的也是。可是。我现在就有点等不及了呢。”他嘴角微地勾起。从怀中摸出一支纤细的银针猛然扎进她的耳后。陡然间。她只觉得昏昏沉沉。四肢无力。眼前的事物都开始虚化。连同这个满脸诡笑的男人都变成了两个。三个……

    “小葵啊。我真是喜欢你。喜欢到心坎里去了。若是得不到你。我此生都不会安心的。我们先行夫妻之实。之后再补上夫妻之名吧。反正。你是我的人。想逃也逃不掉的。”

    这混蛋。竟然说出这种话。看來。她真的要栽倒这**恶贼的手里了。这是万万不可以的事。亲亲小葵啊。他的孪生妹子。快些來救苦救难吧。

    糟糕了。她的衣服被脱掉了一件又一件。只剩下贴身内衫了。眼看着就要**外泄。不。应该说是真相大白了。罢了罢了。脱就脱吧。反正她也不准备抵抗了。等他看到她的真材实料。就会退避三舍了。

    “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一般情况下。遇到这种事情是会大哭大喊。大叫救命的。”柳鸢诧异于她的泰然自若。忽地。手下的动作停顿。但见她面若美玉。唇色凝润如鲜果。忍不住想要尝一口。

    “等一下。”她急忙阻止他。左思右想。只得认命地道:“其实。我是个男人。”

    轰隆一声。闷雷砸得柳鸢神游天外。过了一会儿。他回过神來。不可置信地大叫:“你胡说。我才不会上当。”

    “是吗。那你就亲自检验一下好了。”

    柳鸢顿时呆住。他听到的女子娇柔的声音突然间变成了粗声粗气的男人声音。绕了好大一圈。他才反应过來。难怪会觉得这姑娘高挑得有点不协调。原來根本就是个牛高马大的男子。

    “灵秀。听到的话就应一声。”

    院子里。是小葵的声音。真是谢天谢地。那丫头终于來了。公孙灵秀欣喜若狂。正要开口。嘴却被柳鸢的手掌堵住。

    “你说你是男人。我一点也不介意。像你这样标致的男人。我还沒试过。你是叫做灵秀沒错吧。”柳鸢一把扯开公孙灵秀的衣襟。两个大白馒头顺势滚落下來。紧接着。魔掌伸向他的脖颈。

    公孙灵秀浑身发毛。这回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偷鸡不成蚀把米。总之是出师不利。事事不顺。现在。很有可能连贞洁都不保。他怎么会遇上这样**的男人。竟然男女通吃。

    突然间。门被踢开。

    “什么人。”柳鸢警觉地跳下**。有什么东西斜飞而來。他顺手抓起圆凳抵挡。只听“啪啪”两声。他一看。扎进椅面的是两支菱形飞镖。

    “灵秀在不在里面。”门口的人冷哼喝道。压低的粗嗓门让人听了十分不舒服。柳鸢冷笑着。满是遗憾地回头望了**上的人一眼。又怒瞪着门口这个身材瘦高一脸冷峻的年轻男子。

    “我在我在。快点进來救我啊。”公孙灵秀身体不能动。只听一阵打斗声。之后。便看到他心心念念的人來到**边。

    “小葵。你來了真是太好了。快点把我耳后的银针拔掉。”他吩咐着。女扮男装的公孙璇玑便一步步照做。

    忽地——

    “小心。”

    公孙灵秀话音刚落。俯下身來的正准备拔掉他耳后银针的公孙璇玑一个反手。将出鞘的长剑剑柄打向背后偷袭而來的柳鸢。

    “他昏了。我们赶紧走。”

    “不行。还得再等一会儿。失踪的姑娘都被关在这里面。但是具体在哪里我也不太清楚。本來我想将希望寄托在这混蛋身上。沒想到……唉。算了。还是先报官吧。他们人多势众。仅凭我们二人之力。只怕难以对付……”

    “你忘了吗。我就是官。还需要报什么官。”公孙璇玑冷冰冰的。完全不将这个只会惹是生非的兄长放在眼里。

    “赶紧把衣服穿好。”她冷声命令。不屑地瞟他一眼。

    他只得扁了扁嘴。嘟哝着:“学谁不好。偏偏跟爹一个样。你这样总是板着脸。我真担心你以后有沒有男人敢要你。”

    灵秀胡乱地套上袍子。又随意地把腰带束紧。跟着旋即一块儿暗中打探。

    “我问你。你有沒有被那个……”她不好意思问得太直白。因着两人心灵相通。很多时候。他惹出麻烦。她都会心灵感应到。除了她之外。沒人能救他。

    一來。他随性散漫。一副吊儿郎当的无赖模样。不学无术。被他们的父亲公孙意骂了很多次也不改性子。便被赶出來独自闯荡江湖。遇到麻烦。爹爹肯定是不会管他的。那她这个妹子就无辜地被卷进了众多事件之中。

    灵秀闻言。笑嘻嘻地道:“你说的那个。到底指的是什么。”

    两人藏在大榕树上。树下也沒人经过。如此。他们便能很清楚地查看四下的环境。而且。还沒人会发现他们藏匿于此。

    璇玑白了他一眼。便转过脸去不搭理他。他自觉无趣。只好懒洋洋地回道:“什么都沒发生。我是谁啊。哪里那么容易被人夺取贞操。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吧。好歹我也是你的兄长。比你先出生啊。”

    “什么兄长。娘生我们的时候。根本就神游地府。爹呢。受了刺激。完全记不起我们两谁先出生。就算你比我先出生又如何。我可沒把你当兄长看待。哪有看到老鼠就躲到妹子身后的兄长。”

    被她说得理亏。他只好闭嘴來结束这场沒有结果的争辩。有京师总捕头出马就是不一样。他还要费尽心机牺牲色相去套取秘密。璇玑竟然三拳两脚就让那些嘴硬的小喽啰供出了藏匿人质的所在地。

    完成了一项任务。璇玑不耐烦地向他传达父亲的家书。简简单单地一句话。除此之外。便沒有其他。灵秀心里微微感到失落。他离家这么久。爹也不担心他有沒有遇到麻烦吗。

    璇玑推了他一把。气呼呼地道:“你以后扮女人可以。但是不准用我的名字。”

    看她咬牙切齿似是要将他撕成碎片。他笑嘻嘻地:“好吧好吧。捕头大人。”

    “娘的忌日还有半个月。你别再乱跑。就跟着我。等我再办一件案子。我们一块儿回家。”她面无表情命令他。

    “你这丫头。每次都学爹的口吻來教训我。我们是心灵相通的孪生兄妹。你怎么对我一点感情都沒有。说话时。也像个外人似的。你对那姓白的小子就不一样。你是不是还在跟他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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