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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当胡小蛮醒來时。睁开眼帘对上的就是一双布满血丝的星眸。宇文泰的脸色略显苍白。布满血丝的星眸却流露着满满的关切和忧虑。还有一丝丝。不。是浓浓的愧疚。
他在愧疚什么。
胡小蛮蹙起眉搜索如海的记忆。同时想要撑起身來。这样躺在床上被一位男子近距离凝视有点暖昧有点尴尬。可是手肘刚撑着身子离床。下身的不适感就袭蔓心头。她突然咬紧牙根。怒视着宇文泰。她想起來了。她晕倒了。那么……
她的脸色苍白起來。尽管原本已经苍白如雪。此刻。更像白纸一样单薄。她紧紧抓住宇文泰的双臂。急急切切地问道:“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怎么啦。为什么。为什么……”
对。为什么这种不适感那么奇怪。像是小腹里面被刮空的感觉。而且还在慢慢地流出体外。身为一个母亲的天性与直觉告诉她。这回不会那么幸运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公主。”粗大的喉结艰涩地滚动着。宇文泰费了好大劲才开得了这个口。“那个。。孩子。沒。了。”
胡小蛮愣在那儿。好半晌沒有反应。美眸直勾勾地看着宇文泰。眼神空洞如深潭。但很。潭底掀起了怒潮。她咬着唇瓣。绝美的小脸渐渐涨得绯红。“啪。”她终于扬起手。竭尽全力甩了宇文泰一个耳光。热辣辣的红指印立刻显现在那张俊朗的脸庞上。但胡小蛮犹不解气。反手又是一个耳光。再扇、再扇……
很。他的两颊布满了指痕。又红又肿。热辣辣的红刺激了胡小蛮的眼球。打着打着。她渐渐无力。垂下手來只胡乱捶打着宇文泰宽阔的胸膛。撕扯着他胸前的衣襟。与此同时眼泪也迅速狂飙出來。
“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她终于狂呼出來。伴随着痛哭。。沒完沒了的痛苦与嚎哭。她再顾不得形像。恣意发泄完怒气后。那深沉的悲痛立刻将她掩埋。埋得很深很深。哭到头疼欲裂。撕心裂肺。
宇文泰默默承受着这一切。默默地任由她扇耳光。默默地任由她捶打撕扯。默默地任由她瘫软在他胸前哭得一塌糊涂。他的心搐得紧紧、痛痛的。他实在无意去伤害胡小蛮。即使那是阿史那的骨肉。如果可以的话。他是愿意公主平安顺利地将这只小狼崽生下來的。可是。事与愿违。那一下倒地。撞得很重。他已经令太医竭尽全力了。可还是沒有办法。
胡小蛮哭到虚脱。眼睛红肿得像核桃似的。真是祸不单行。屋漏偏逢连夜雨。人怎么这么背。凭什么一个噩耗紧接着一个噩耗。
有好几次。她甚至差点岔不过气來。这下。宇文泰终于慌了。他忙抚着她的背。柔声安慰:“公主。请千万节哀。”
“节哀。节什么哀呀。”她怒气冲冲地拨掉他的手。眸光如箭般射向他:“宇文泰。都是你。都是你。你现在还來装什么好人。你装什么装呀。要不是你。阿史那会死吗。我的孩子会沒掉的。都是你。都是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替他们报仇。”
胡小蛮气不打一处來。左看右看。找不着刀剑。只得赤手空拳对宇文迢招。
“公主。。”宇文泰急忙跳闪开來。胡小蛮要追打他。往前一扑。却直接趴在地面。晕了过去。
“公主。。”宇文泰大惊失色。连忙将她抱回床上去。回头急切吩咐道。“传太医。”
他为她掖好被子。轻轻抚摩着那张泪水肆流的小脸。看着那紧闭的美眸。如蝶翼般微翕的羽睫和那失去血色的如菱樱唇。心中疼惜万分。他明白听闻噩耗。瞬间失去夫君和孩子。公主的心里有多痛。
胡小蛮再次醒來时。已是夜暮降临。宇文泰一直悉心守侯。陪伴大夫的诊治。并不敢稍离一瞬。但她醒來后。再见宇文泰。眼神充盈满满的恨意。不再打。不再骂。不再哭。倔强地别过脸去。不再看他一眼。
宇文泰心如刀割。他宁愿她再歇斯底里一回。胜过这样视若无睹。
“公主。小蛮。。。对不起。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我也知道你恨我。可是。阿史那的死并不是我做的。真的。阿史那要杀我。牧兮风救了我。高手激战中。不知为何会错手杀了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再说。关于孩子。你若是不这么激动。也不会……”
“我不听。我不听。你出去。给我滚出去。你不再是我的宇文大哥。从今天起。我跟你恩断义绝。”胡小蛮抓过一个枕头朝宇文泰扔了过去。狂嚷道。
宇文泰忙道:“好好。我不说。我出去。唉。小蛮。你答应我别这么生气。我就。我就放了怜儿和阿伊。我让她们來照顾你。好不好。”
胡小蛮听见这两个名字。总算稍微安定了些。咬牙切齿道:“好。我不要住在大将军府。我要住回皇宫去。我要去夕颜殿。和怜儿阿伊在一起。但是。我不保证我会原谅你。”
宇文泰点点头。退了出去。他相信。时间可以淡化一切。也能够弥补一切。
与此同时。战场上的颇黎正经历着一场从未有过的严竣挑战。这一次。狼王不在。胡小蛮不在。他必须得独挑大九品文学欢迎您的光临,任何搜索引擎搜索“九品文学”即可速进入本站,本站永久无弹窗免费提供精品阅读和txt格式下载服务!梁。一举攻下契丹。正如狼王所言。这回沒有退路。只有义无反顾地向前冲杀。所幸金狼铁骑并非浪得虚名。这些金狼将领上了战场。个个如猛虎出笼。震天啸地。无人能挡。耶律摩会只得节节败退。
颇黎心系狼王和胡小蛮的安危。就在狼王泅水直闯长安的那天。他也立刻派出思摩。下了军令。令思摩无论如何都要突围出去。回到夏都搬救兵。
夏都自有二汗甸密坐镇。思摩历经千辛万苦。浴血奋战。终于突围。三番两次击退追兵。直杀回夏都去。甸密闻听之后。立刻召來努尸尼等大臣。商议之后。下令从突厥各地各部落调兵遣将。又集结了四十万兵力。
甸密打算兵分两路。一路由思摩领着二十万突厥士兵直奔潢水。帮助颇黎打退西魏二十万援兵。另一路也是二十万。却由甸密亲自率领。直奔长安。径自找宇文泰要人。救援阿史那和胡小蛮。
至于夏都。甸密将铁扎木调了回來。领三十万军坐镇夏都。
如此计定安排之后。也是一晃一个半月过去了。援兵才得以出发。援兵出发当日。下了初冬第一场薄雪。薄雪如冰花簌簌地扑在甸密的青袍白裘上。他的眼底有点迷离。迷乱的雪花。迷乱的思絮。
甸密出发之前。努矢尼曾经力谏过。让他留在夏都。反派铁木扎出去攻打长安。救援可汗。努矢尼的安排和担忧并沒有错。身为二汗。实在不宜亲自上战场冒险。何况如今。大汗身陷长安。生死未卜。倘若大汗有事。二汗就绝对不能再出事。否则。整个突厥将何去何从。
努矢尼站在社稷江山的角度來看待事情。原也沒错。甸密何尝不明白。只是。打从阿伊跟着胡小蛮一起失踪后。甸密的心就失去了平静。
甸密的情愫也同眼前这帘风雪一样迷乱……
甸密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几个月來。他还是时常想起茹茹公主。每次回想。都还是会感到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他想起初识茹茹公主时。他惊艳于茹茹公主的倾城绝色;他想起在数次接送茹茹公主的旅途中。茹茹公主为他缝补被荆棘割破的蓝袍的画面;他想起当他沮丧于技不如兄长时。茹茹公主对他的鼓励与安慰……
那时侯的茹茹公主是那么善解人意。令人如沐春风。甸密因而爱上她。也不是沒有道理。可是后來。她又亲手将伪善的面具撕扯下來。连带着扯掉了她在他心里的形象。她变得那么极端。那么偏激。那么残忍。甸密每次一想到就是撕心裂肺。
甸密和阿史那都有一样的感觉。茹茹公主真像一场海市蜃楼。美则美矣。却是一场虚幻。
几个月过去了。甸密渐渐不明白自己对茹茹公主的感觉。究竟还爱不爱。但是。一直陪伴在身边安慰他、照顾他的阿伊。却一点一滴走入了他的心底。
他原本也并不知道。这个他一见到就厌烦的突厥少女。对他有多么重要。一直以來。她的含情脉脉。她的默默关怀。对他來说。都是一种无言的压力与负担。可是。当她取出那个被刺破的荷包给他看。当她当着他的面。一针一线将它重新修补好。郑重其事。含羞带怯地送给他时。他的心里多少泛起了些异样的涟漪。
然而。他还是沒有说什么。她还是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然后不久前的某天。胡小蛮失踪了。怜儿失踪了。连阿伊也失踪了。甸密顿时感觉心脏被人挖去了一大块。需要派人将阿伊找回。才能填补得回來。可是。沒找着。找遍了整个摩娑川。都发现不到影踪。
这时侯。他才发现。在寻寻觅觅的路途中。他更在意的并不是昭仪可敦。也不是元帅夫人。而是小副将阿伊。他突然渴望再次见到那双扑闪扑闪如同洋娃娃一样天真无邪的大眼睛。
这种发现与认识顿时令甸密感到慌张。
于是。他迷离了。他迷乱了。他失去理智非得亲至长安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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