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郊小路上,主仆四人欢笑不断。
打着“想要笑,脸不要”的旗号,干脆玩儿起了真心话大冒险,一路走下来可谓无限丢脸。所幸我能拿着天子的称号与威压,一路上能赖就赖,倒也不算是太辛苦。
路上若是碰上个什么新鲜玩意儿,几个在宫里卷大的野孩子,能兜篓起来的一样也不放过,连魍魉这见多识广的都被拉来做了导游,可怜我的们的暗卫同志,都当起了往返此地与皇宫的搬运工。
就这样数日,我们无良的皇帝,终于想起了正事。“魍魉,还有多久能到南江?”
“回小主的话,以这种速度,怕是还要数日。”在外赶马车的魍魉恭敬回话道。
“数日么?”我喃喃自语,稍作思量后便对魍魉说:“接下来马不停蹄,不用思及我的身子骨,三餐皆在车上食用,即使露宿郊外也无妨,五日必到。”
“是。”魍魉答应一声,便加速了马车,马车稍有颠簸,大家立刻就不适应了起来。
点心皱着眉头问我:“小主这是何意?前两天悠哉到不行,今个儿可倒跟赶集似的。”
点心在民间两天,赶集这词都学会了,倒也是没白来,我暗自思忖着。
“这不是权宜之计么?没办法啊,前几悠哉有悠哉的道理,这几天,可务必把我们几个都弄得憔悴些,这样才不会让朝中大臣有所怀疑我忙中偷闲,也让我们去接应的那位,看看我们有多重视。”我难得好心情的解释给他们听。
“我知道,我知道。”号蝶在一旁咋呼道。“小主前几日优哉游哉,分明是自己偷懒,这几日临时抱佛脚,才是做给人看的。”
“哎呦喂,你这死丫头,怎么这么说你主子,我分明是心疼日夜赶车累了你们,前松后紧是给你们放假的啊!”
“哼!”三个丫头不理我了,我成人神共愤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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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说我的命令太有实施效果,这一路上,把我们在宫中养松散身子骨,都给折腾实诚了。点心一路颠簸不适,可把我心疼坏了,只是吐了吃吃了吐,也实在无法。原本是打算把她留在路上,可是那丫头从小到大也没离开过我半步,宁死不从,这也倒是没有办法的事。
这不,刚到南江城门口,许是心头松了口气,点心那丫头就体力不支,晕过去了。
我迅速分布下去,魍魉早已带人易容成我,掉了我们这一伙人的包。如此,我们也易容成别人,这样出入南江就不显眼的多。
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有二: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南江虽然风调雨顺,盛养美人,但是离京城也算是偏远的,难不保有谁想皇马加身。如此一来,我在之前通知的南江刺史也是不可信的;二来,我除了知道,公子抚依是南江首富的二子,此家买断茶盐生意外,还买断了京江大运河。后来的便是我的暗卫,也调查不出旁的可用的东西,试想那必是在谋略心思都高于我之上的人,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今已是万万做不足了。
对于一个连品行我都不了解的人,真是个棘手的活,但是手握国家经济命脉的人,不能收为己用,就必须除掉。
真希望是像和尚当初给我的命那样:福依未央吧。
待我换过衣服去尽铅华,便叫来了魍魉询问:“魍魉,先前安排的人,都到锦祥山庄了么?公子抚依是怎么招待的?”
“回主子的话,招待尽详,先前主子准备的圣旨也已经传到,是由‘主子’您亲自念的,这算是天大的圣宠了。只怕在这会儿正是家宴的时候。”魍魉恭敬回答。
“嗯,知道了,你准备下去,今晚我们去夜探锦祥山庄。让弃泪也随你我一同前往。出去吧。”魍魉推门出去后,我暗立窗前,这平静的空气里,是否早已布满漩涡。真是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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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我们三人飞身落入锦祥山庄。
此之前,魍魉已经夜探过此地,所以也算是轻车熟路,锦祥斋(也就是书房),我跃窗而进。
只见一白衣人,背坐于我,一手执棋子,如墨般的头发散落于脑后,月光携着烛火,只消一个背影,足以乱人心神。
恍恍眨了眼,平定一下心神:“公子是准备,以棋攻人么?”
我转到正面:公子倾城,貌比潘安,所谓伊人,也不过宛在水中沚罢了。我怔愣,却不由叫苦,这样的男子……不好请啊。绝对的,冷情之至,清高无比。唉。父皇啊,你留给我的可是什么苦差事啊……
“想必……公子知道我的身份了吧。”千思百转,我暗自提神,打起一万二的精神。
“我在此等你。”
我……
好个公子,知道我身份却也不行礼……行!你真行!
迂回之策显然对这木头是不可行的,那只有……“明人不说暗话,我的用意想必公子也是知道的,只请你同我入宫,可好?”
“好。”公子棋子落下,白棋乾坤已定,黑棋却隐约有东山再起之资。
我手执黑子,力挽狂澜,“公子此话当真?”
“当然,予你三日,让我心甘情愿。”我暗忖,这辈子我都与贤良淑德无缘了……找个相公还需这般……
“三日之期一过,圣旨既下,天家也不是非你不娶。不过,你是予以不予,此生都非朕莫属。”白棋黑子尽数落下,平棋之局。
“福依未央。”留下四个字,我就破窗而走。这是老和尚给我的命数,是我的年号,也是我给你的圣旨。
公子抚依,非我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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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栈,我就跑到厢房里,从床上提醒了点心和号蝶,“别睡了,别睡了。收拾收拾,找个薄弱的时间点,潜进锦祥山庄,把易容成我们的人调换出来,为期三日,携佳人归朝。”
正在迷糊间,俩丫头已被我一把凉水惊了个激灵。不过丫头们就是面上再不满也不敢发作,谁都知道,主子的事儿,才是大事儿。
就这样,我们在锦祥山庄外头蹲点,直到魍魉打暗哨给我们已是天边泛光。
我暗暗不爽,这分明是有人下了套,公子明知道我接下来会做什么,这山庄里的护卫却不减反增,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行,我记住了,咱们的帐又多一笔。
回到住处,已是妥当,我就携了,点心弃泪,直奔公子抚依住处。
到了屋外也不用通传,只我一人,直接进了主屋。
这于理不妥。不过,为了让公子心甘情愿,我也只有厚脸皮再厚脸皮了,矜持什么的洒了一地也无所谓的事情。
等到我进去,公子抚依似是才睡醒,伸手展臂,正有一堆丫鬟为他梳妆打扮。啧,真会享受。我挥挥手:“都退下吧。”
话落之后,公子抚依微微颔首,一群丫鬟“诺。”了一声,都退下了。
我走上前来,接了手。许是伺候的与被伺候的都不习惯,我噗地一声很不雅的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即使淡定如他,也忍不住问上了这么几句。
“公子可曾听说过……举案齐眉?”我微微忍笑。
“举案齐眉么?”公子抚依微微皱了皱好看的眉毛。
我心头浮起淡淡失落,皇家自古以来高处不胜寒,而我,可以给一个人很多承诺,却不曾说起过。“今天,我不是皇,只做你的妻,平平淡淡的可好?”
突然感觉奇怪,世人总尊称他为公子,名抚依,却不见听他有字。“公子可有字?”
“不曾。”明明没有语气的话,我却听出了悲伤与隐忍,知道自己不能说太多。却还是想安慰。
“公子,我叫透儿。叫我透儿可好?”
“嗯。”
沉默过后。“透儿陪我用膳可好?”
我在心里奸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好。”有时候,美人计对于男人来说,总能达到百试百灵的效果。
用餐很是随意,却比我原本面对朝廷要缩减的度量大一些。我突然想,要不要把度量在增加一些?公子去了会不会不习惯?他那么好,我会爱上他吧?
正当回神间,就看见公子抚依盯着我看,我纳闷:“怎么了?我吃到脸上了么?”想我怎么找也是闭月羞花一姑娘……被他这么看……
“呵呵,透儿吃饭……很特别。”公子抚依一脸让人看起来毛毛的样子。
透儿……叫这么顺口,我后悔了。我怎么会忘了,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善类,说不定,刚才也是装的。“是么?是看我没一点女子之风,难登大雅之堂了么?”刚刚一跑神,一放松,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后悔啊。
“透儿就这么看轻自己。”公子抚依悠闲着举起筷子,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我那个去啊。我郁闷。不行,今天可是第一天,不能打趴下。我暗暗下定决心。“公子是这么以为我的么?我还以为……我在公子眼里,是特别的呢。”
公子抚依一顿,一口饭险些噎下,讨趣到:“怎么会。”说完给我到了一筷子松子桂花鱼,说道:“你该多吃些才是。”
我也立马见好就收,再批对下去,倒霉的不知道有谁。“公子午饭可有计违的?”我聪明的没有问他要吃什么,否则这厮准报出一大堆天花乱坠的菜名,我直接泪奔就完事儿了。
“嗯?透儿可是会做饭?”公子抚依想看着动物园猩猩一样看着我。
“公子,要说琴棋书画我只占三分,这厨艺我可是敢打八分的包票。就是如那句话说得好‘君子远庖厨’。公子才什么都不会做吧。”说完这句话,我就扬长而去。
又有俗话说的好啊,“女人想要留住男人的心,首先得要留住男人的胃”。哼哼,公子抚依,你已是我毡板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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