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荡荡又是一日,裴培看着那帮子女人兰草青莲水墨丹青一个下午,末了则是兀自吧唧了下嘴,饮墨挥毫一副大黄鸭了事,算是交了差事。
琴棋书画,这就是画完了。温良恭俭让,诸多繁芜择选下来,园子里剩下的早已不似入园那日那般驾车拉一个连,就屈指可数的那么几位,瑶垣郡主就是那劳什子捡了便宜的主儿、冷沐然、王茹兰、钱素素、韩玲、于晴、杨环、还有个等着借光赐婚的周家小表姐周莹。
一月渐进尾日,这不眼瞅着敲定位份的日子,阳元君自个不上心没见哪个是能让这丫正眼瞧过的,这都没瞧过哪来的瞧上,裴培心下兀自掂量,这便是点了谁为太子妃这丫都是一样,以往她还颠颠让果子狸给钱素素送上几本话本或是半夜三更显个灵指点一二,眼瞧着这钱金主变着法的算计自个,便也懒得助其得宠六宫,左右不是求着自个保她得正妃位及着日后的后位,给她就是,之余什么情情爱爱的愿咋咋地,就算是阳元君好男风,为着天家子嗣绵延,就不信他能不做那事,实在不行直接用药,只要钱素素跟阳元君那啥那啥,她就顺道顺点阳气炼化炼化,得点是吧吧!之余阳元君是否同别个小老婆滚床单,亦或是他家太子府那些个长腿啥卫的搅基,她是真个懒得管!
月影横斜,树影绰绰,此一时蹲守裴培房檐的某侍卫小三幽幽叹息一声,今儿耗子咋那多!
瓦片轻轻那么一揭,挪的大点再大点,某侍卫扒着眼睛往里望一望啊望一望!女主子今日这是闹哪出!
只见他家女主子一身慵懒靠在太师椅里,左手托着茶盏,右手拿着盖盅偶尔往盅子上刮拉那么一下,眼眸微微眯着间或呷上那么一口,偶尔抬眼往墙角耗子洞看上那么一眼。
看啥哪?只见那耗子洞里一球一球源源不断打耗子洞里滚出,一猫晃来晃去猫爪一扒拉,将那一球一球的排排码好,打早便晓得女主子驯兽有道,故而某侍卫是见怪不怪,他只晓得主子说了,半夜入女主子寝房之雄性杀无赦!
肥猫狗腿脖子上挂了个免死牌主子钦赐杀不得,眼下无赦的便是耗子,可耗子咋分公母,他不是学兽医的,就算他跳下去灭耗子,可自个也是个公的啊啊啊!主子您不带这么玩人的好伐!某侍卫此一时泪流满面!
裴培双腿交叠换了个姿势,手中茶盏往嘴边一凑又啜了一口:“阿果啊,还有多少?”
“回主子话,还有半筐。”果子狸后蹄子一跪,极尽狗腿哈拉一声喵。
裴培略一点头示意继续。
于是乎爪忙蹄乱,折腾了一通,两筐杏子皆入得房内,果子狸喵呜一声报备。
裴培眸子一眯,一抹流光闪过,果子狸时下一个哆嗦。
“阿果啊,渴了吧!来吃点茶!”裴培将自个喝剩下的半盏茶往地上一搁,随即起身绕着屋子走了一圈。
果子狸瞧着主子赏赐,猫头晃了两晃,一饮而尽!
裴培瞧着满屋红艳艳的杏子表示满意,自家不晓得是闺女还是儿子产的果子果然随他娘亲,卖相不错!随即拍了拍手,立时一个连的耗子倾洞而出,随即又是一个响指!
只见满屋耗子一只抱着一个球,开舔!
果子狸猫头一歪,不晓得它家主子这是何意,喵呜一声主子呀给个解释呗。
裴培微微一笑:“阿果啊,好奇害死猫!”说话茶壶随手一拿盖子一打放在了地上,这是要猫饮水的节奏。
果子狸猫心一颤,它真的不渴好伐:“奴才……”不渴二字尚未言出。
它家主子已是翻身上榻捏诀落帐:“墙角还搁了两桶,记得喝完哈!”
“哈?”
“补水排毒。”裴培锦被一拉侧身而卧,看似关切实则寒幽幽那么一句,冻得某猫又一个哆嗦。
它这是要放水得节奏!
于是乎,果子狸再是不晓得它家主子用意就是傻猫!只见猫爪一挥:“好好舔,舔匀净了主子有赏。”喵罢一阵齐吱得令。
某猫气息一调小颠几步猫腿一抬,对着舔好的杏子一跐溜,疏解完毕,又跑墙脚灌水!它这是被尿频了有木有!
于是乎瞧得房顶扒眼的某侍卫胃液翻滚,呕……郑戚银家是不是有了?
此一时远在皇陵的郑戚莫名打了个喷嚏!
惹得伏案疾书的大梁太子殿下眉峰轻挑,爷今儿还没打喷嚏哪!
月落日升,早课一过,裴培回面馆子忙活了一通,未时一刻便返了园子。
见着一众美人搁园子里或是闲话私语、或是拂柳观景、亦或倚着亭栏撒着鱼饵逗弄湖中锦鲤,不由嘴角一撇,一观之下很和谐。
周莹见着裴培过来,忙将招呼着她过来同坐,不过同坐的还多了仨人,其中俩是自家主顾另一个亦打园子外便见过杨千总家的小姐杨环,就是跟钱金主放风筝的那位。
裴培撩裙落座,这是撩袍子撩习惯了。暑热正盛,未时更是一日日阳最为毒辣之时,妆容再是精致也难免被汗融得花了,聪明的用些香膏清新舒爽,口脂略晕点上一抹娇嫩颜色,瞧着便是舒服。
聪明的有,盛装的亦有,世族千金端得惯了,难免自个找罪受不是。
裴培扫了眼放了一壶三盏的石桌,掂量着时辰,估摸着货也该到了!
适时周莹拉了拉裴培小声道:“这都聚到了一块,表弟是要作甚?”说话眨了眨眼,这是找裴培索要答案。
裴培心下一乐,摊了摊手表示不知,却也回了句:“殿下做事,想必,自有道理!”然,裴培自个整的事怎能不晓得的说!道理嘛,嘿嘿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