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一入,长寿居又是以面条子为主的热食馆子,热气蒸腾本是难免,然而某裴毕竟非是此一架空世界土著居民,消暑降温之法自然有之,冰盆造价太高,此般高门大户奢侈享用之物,于裴培而言是用来赚银子的,冰沙奶昔冰激凌销路看好,吃罢米线麻辣烫喝上一口奶昔冰粒入口再嚼上一嚼是啥感觉自不用说,怎一个爽字了得,是故生意自不会清冷,房梁悬挂简易吊扇劲道拧的足了便自个在那转悠连纸扇都省了还不费电,后厨门帘也换下布帘改用珠帘以作通风,通体一观颇是清爽。
珠帘轻曳,美人落帘而出,墨染白绢黑白相间袍服,青丝未束,烟眉如黛,唇红似樱,一双眸子浓黑若漆,晶亮中且泛懵懂之色,呃,如斯受相都是阿果那货。
果子狸得了人皮,裴培猫尽其用,天未见明便着墨鼠一只给丫传信,要其上工。
如此皮相,不拿出来买,都遭禁了不是。
这不,鸡叫十分果子狸方才打长寿居门边一站,就截获下了青楼各回各家的上帝一班,用罢早膳用午膳,盯着美人瞧了一上午愣是没瞧够,这不还可劲巴巴盯着瞅。
直至美人猫步袅娜,挪到碧爷那处仍不愿移眼,奈何太子殿下凤目微眯含笑扫过四下,方才将目光移到各自身前碗中食物当中,执箸挑面,张口吃面。心中无不忐忑,太子殿下温和如斯,今日咋就让人瞧着心下生寒,通体得瑟。
“大爷,米线慢用。”果子狸猫眼氤氲巴巴盯着眼前这锅荤菜鱼丸,米线零星几根的厄‘米线’,猫心如是锅中翻腾汤汁咕嘟咕嘟扑腾个不停,它本想归去奈何它家大爷暗中施术使它脚下生根,逃遁不得呀呀呀……
“新来的?”太子殿下凤眸略略眯着,唇角笑意不减,看似风吹杨柳,直叫果子狸猫心那个刷啦啦啦。
“回,回,老板……爷”
“嗯?”
“小的,确,确是新来的。”
“你叫爷什么?”梁嵢声音忽而一肃,唇角笑意骤敛。
惹得一众顾客,只知埋头吃面,再不敢他顾。
“老……老……”
“什么?”实则梁嵢表面如此,心下对此称呼成是受用,来再叫一声!老板家的爷,这词新鲜!
果子狸这厢则是,叫亦或不叫,叫亦或不叫,俗话老板的女人叫老板娘,老板的男人不是该叫老板爷吗?果子狸纠结纠结,猫眼眨了数眨,咱拍龙臀拍的可是对呼对呼?
“嗯?”梁嵢轻哼,叫啊!
“老板爷。”果子狸猫眼一闭,豁出去了。
话音方落,只见裴培掀帘而出,米线锅子用铁夹夹着,锅内汤汁翻滚,热气蒸腾,一袭碧色深浓的裴某人行在烟绕幕罩之中,如是谪仙携着祥瑞之气翩然而来。
“嗯,这个月的月钱翻倍。”梁嵢说话一笑,肃下来的声音又是陡然添了愉悦,凤眸微眯似带挑衅瞥了一眼正嚼的鱼丸间或饮汤的某大爷。
某大爷瞧太子殿下这般瞥向自己,佯装无觉,舀汤、吹凉、饮入行止媚惑至极也是优雅到了极致。
“主子”果子狸心下一喵,虽是喵的颤抖,也是喵的欢喜。
“何事?”裴培蹙眉,手下米线锅子一提,夹子一松,锅子便是稳稳落于竹垫之上,其后麻油稍许、陈醋‘呃’加到汤汁隐有变色为止。
靠之,阳元忒能吃酸。
“曰。”裴培,递了汤匙竹箸与大梁太子殿下,便是这么一递一接之间,暖流寻着掌心环转一圈随后透掌寻脉婉转抵入丹田之中,如此裴培忙将吸气复又缓缓吐出,心中喟叹,亲,是乃吃了咱的豆腐哪,还是咱吸了乃的阳气哪?阳气哪!如此这般小暧昧,裴培早已见怪不怪,若然裴培修为哪里来的长势喜人,她丫不亏。
“阳元君,赏赐属下……”
“小培,这个月月钱爷允你双份。”左汤匙右竹箸,舀汤挑米线,吹吹凉,遂手臂稍抬与裴培唇齿近处。
“呀?”某猫猫头一抬,猫眼诧异一张。
“俗世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小培与爷尽是尽了心力,爷甚窝心,来爷与小培同锅同食不分彼此。”
太子殿下亲自执箸,更是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你说裴培吃是不吃,不吃,藐视皇家威严,藐视皇家御赐荣光,吃吧,人家是太子殿下应是被人伺候的主儿,就这么位天家高位的主儿伺候你一平头老百姓,你有那个福祉受得起哦?便是不把他当人看,把丫当真龙阳元来观,来头就更丫压仙的说。
“来,嘴巴张开。”
厄!此话,裴培嘴角不由抽搐,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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