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狐生九尾勾人媚世天生放荡,猫生九尾也不是个老实的主儿,碧波这厮跑深山老林修炼了几十年本以为该是清心寡欲沉淀心性,哪知刚从林子里出来就进了倌馆给兔爷当爹不说更是干起来本行兜售春药。
思起碧波,裴培刚被雷劈过来那会这丫是个开药店的,叫啥和春堂,主要销售各种级别媚药以及翻云覆雨之用品,间或坐诊专治难于启齿之病症,借故勾搭问诊小少妇,日子过得甚是悠哉滋润。一日裴培打大街上溜达,被这厮一眼瞧见,硬是拉来给他当药童加之打杂,不从好伐,这丫九尾摇曳现出真身吓唬树,不从打回原形,裴培彼时心肝烂颤,屈尊义务劳动,这丫更是当起甩手掌柜成日跟妞混做一团,风流得啥也不说了,裴培侧目之。
后来遇到果子狸方才得知自个修为跟那丫介于伯仲之间,于是乎腰杆一直不干了,咱百里云游去。再后来,裴培回到本体之处发现自个身上被贴了条,曰,阿杏,和春堂已盘出,汝云游不知归期,吾红尘行走已是倦怠,遂深山隐没潜心修行,复出不知有期,望汝兀自珍重,兄碧波留书,勿念!看罢裴培心道,咱俩不熟,念乃作甚,兄甚兄,阿果他大爷乃装嫩撒!
于是乎沧桑几度,度了又度,度度度度几十年,裴培早把这猫妖忘到犄角旮旯去鸟,直到这丫烟柳阁重出江湖。
媚药出处裴培晓得,作为资深药童,药效她岂能不知,故而要出现症状还得延后半个时辰,索性继续装睡。
弄玉行到近前见四下无人,遂试着叩门。
裴培佯装翻身,声音慵懒模糊:“谁?”
“后院没有热水,你且烧些水来送去荷香房里。”说话的正是弄玉,裴培好笑,烧水沐浴被翻红浪?解决乃一个对手?
大梁太子府没有使唤下人,做事的也都是侍卫,裴培是个厨子只管造饭,别的梁嵢还真没让她干过。不过在弄玉眼里,她裴培还真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下人,厨子不就是个下人,人家让乃去烧水,却是和规矩,不过弄玉传话之行为无形将她自己贬了一节,同是小主竟然巴巴给人跑腿。
“小主。”说话裴培迅速起身行去开门。
弄玉正准备离开,门却开了。
裴培睡眼惺忪,身体微倾,态度很是恭敬:“小主是要用热水?”
弄玉回身,眼前之人一袭碧色中衣松松挂在身上,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节锁骨,精致漂亮,心中暗道‘幸而此人是个男子,生不出子嗣,否则必是大患’
“是荷香屋里要的,后院有小厨房,你且去那厢烧了水直接送去便是,我要去伺候太子殿下就寝,你自个去后院吧。”弄玉眼神微闪,言出自个有事,不便引路,也是变相告诉眼前之人她是去伺候太子殿下。烧水送水药效也该是发作之时,传言若中此药必得与女子行房且药效凶猛,怕是要行房到天亮,即便荷香是太后赏赐下来的,也要潜出府去,与之有染的男子即便得太子宠爱,只怕太子也会心生膈应,一箭双雕她弄玉不得不觉得自个心思活泛。
思来,那二人行房之时,也便是自个跟太子成就好事之时,她在自个耳后颈侧抹了催情香,此香可使药效提前发作,只要自个接近太子,便不怕太子不碰自己。自己是太后懿旨钦赐,事发太子也不会对自己怎样,再则她一早就开始调理身体服下生子药,太子今夜要了自己之后定会怀上子嗣,太子第一个女人第一个子嗣的母亲,母凭子贵荣华一世她自觉要的不多。这一切也多亏了姨母,当年将太后赐的绝子药换做了补药,留了一手。
可惜,开那啥啥丫头乃想多啦。
只听嘭的一声,某开那啥啥丫头应声而倒。
“小培,汝怎还未安置,是否想爷想的难以入眠呼?”梁嵢手持折扇成敲击收回之状,一双凤目眨了又眨。
裴培扶额兴叹,阳元乃忒不怜香惜玉鸟。裴培方才跟弄玉说话之时,梁嵢已是无声无息落到了弄玉身后,裴培一直晓得这厮会武,只不知到了什么程度,这么一看当是不俗。
“公子说笑,弄玉小主要在下给荷香小主烧些热水送过去,这不刚起身衫子尚未换得。”裴培仔细拉了拉襟口,阳元乃往哪儿瞄。
梁嵢收回视线,凭空打了个响指:“都扔西配殿去。”言罢暗影飞闪,地上挺尸的开那啥啥滴丫头木了。
梁嵢言了一个‘都’字,裴培只当语误。
“小培去加件衫子,陪爷观观星象。”说着就将裴培往内室推了推,催促着裴培换衣。
风微凉,夜入半,大梁太子府观星台上,裴培枕着手臂躺在一处,梁嵢抱着半坛子女儿红坐在裴培边上,偶尔灌上一口。
裴培纳闷,这丫大半夜不睡觉,学话本同女主观星饮酒?不同之处话本中此种状况多是出现在山顶,屋顶,或是草原戈壁之流,他丫是地地道道的观星台,嗯!还有咱不是他女主。
“嵢公子,子时了,明日您还要早朝该是安置了。”裴培躺得无聊,星空虽美,可对于她这种生命无限漫长的仙来说是真的没啥吸引力,再美的景致瞧得多了也会腻歪。
“小培,是在关心我?”梁嵢抱着酒坛子微微侧首,说出的话难得的正经了一次,如扇睫羽微微颤动,潋滟凤目映在星子之下幽深且璀璨,看得裴培不由晃了心神。
梁嵢见裴培再未言语,只定定看着自己,不由好笑的摇了摇头,抬起酒坛子又灌了一口。
酒这物小酌怡情,多了可就伤身了,裴培不知是为啥,瞧着梁嵢此种模样心中莫名有些心疼,今日这厮有些反常。
“女儿红,女儿出生时埋下,出嫁之日起出宴请宾客饮之,是女儿嫁娶之酒,小培要不要尝尝。”梁嵢将酒坛子递去裴培那里。
裴培从不饮酒,上辈子的她酒精过敏,小时候偷偷尝过一口二锅头差点没因此见了阎王,因此她长记性再未沾过半滴,这一世她的长寿居也不卖这东西。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