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下乾坤有果子狸的一份功劳,自然也有小厮自导自演一份助力,果子狸舔了舔落在地上的酒液,吧嗒了下嘴,主子说了不能酒后上岗,违者罚鱼,于是讪讪离去。
王相见之厉喝侍酒小厮,小厮惶恐跪在地上求饶,梁嵢看在眼里微微一笑言道:“无妨,民间有言落地开花,岁岁平安,这是吉兆,王相莫要与他为难。”
王相心中早便料到,太子亲和,必然不能怪罪:“还不谢过太子不罚之恩?”王相严肃而道。
“奴才谢过太子不罚之恩。”
梁嵢略点了点头。
“还不速速退下?”王相。
小厮得释,连忙退了下去。
如此梁嵢瞧了瞧自个酒香四溢的蟒袍,讪讪言道:“王相可否与个干爽的袍子与本宫换换。”他很上道,他很配合,戏就是要做的。
“当是,当是”王相忙道:“王权引太子去后园西厢换衣。”
穿廊而过,灯影摇曳,后园一水的女眷,莺歌燕语,茹浓绵软,抬眼一瞥,不近也不远,纱幕飞扬如梦似幻,恰有一女抚琴于八角亭间,琴音随风飘扬入耳,曲妙音美,忽闻一声赞叹:“茹兰琴音果然甚妙,堪称京中贵女琴技第一人。”说话的是他家表姐周莹,她来凑什么份子,梁嵢心下嘀咕,遂收了视线,该看的戏他可是很给面子的看了。
王权瞧见太子看过了他家小姐,抬手一引:“太子殿下这边。”说话推了厢门让了梁嵢进去,此处本就是作为宾客休息之用,里间摆了扇水墨屏风画者小字茹兰,梁嵢看在眼里评了个老套,迈步绕了过去。
王权打了柜子,里面一水的锦衣华服,解释说:“这些是相爷备给宾客的,怕是宴上意外污了衣袍以作替换之用,奴才伺候太子更衣。”言罢便要帮梁嵢宽衣。
“不必,本宫自个来就是,你且退下,本宫换过自行回席。”梁嵢没有让旁人帮忙穿衣的习惯,再是繁复的朝服他也是习惯自个穿戴。
“是,太子殿下。”言罢王权便退了出去。
小树林里,裴培隐在暗处,此处离回廊只有十数米远,视野不错,掩体颇多,利于行事。
“主子,杏笺送到,钱家小姐顷刻便至,小的请主子赏鱼。”
“嗯,看赏。”
果子狸转了一圈鱼的是有,湖里锦鲤肥硕可那是生的,它是文明猫,从不茹毛饮血。
“主子,家猫吃鱼取之有道,小的不打野食。”气节气节。
“嗯?”裴培横了一眼:“不打野食?”注意这是个反问句“东院灶间盘子里,自个吃去。”
于是乎果子狸转到了东院灶间,寻到盘子一看,半条,主子您吃剩下的吧,东院灶间专供下人造饭之用,今日寿宴,都在西边忙着,此处恰是无人。
鱼是好鱼,就是醋少了点,不够酸,她裴培喜欢吃酸的。方才回味便瞧见钱素素盈盈而至,拐角回廊,此时梁嵢恰也打西厢出来。
月半弯,风熏暖,湖水粼粼,灯影人影乱,天时地利人和,裴培批注。
钱素素一袭素锦软缎罗裙,外罩鲛绡水纹大袖衫,红缎镶边素洁之中添了抹明艳,笼在暖红灯影之下更是晕了抹婉约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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