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了各位尊贵的客人们,一炷香的时间到了,还有没有投票的贵宾么?”凤四在台上妖娆的扭动,眉眼放光的问道。
岂知她所有的卖弄都被台下的贵宾直接忽视掉,一双双眼睛牢牢的盯着那些箱子。
“别废话了,赶快验票!”
“是啊,是啊!”
凤四随了大流,宣布开始验票。
小斯们台上来两个半身高的浴桶,左边浴桶准备装羽毛姑娘的得票,右边的浴桶是装河流姑娘的得票。他们把小箱子里的票投放到相应浴桶里集合在一起,两边同时拿出一定数额的票,且看最后剩下的谁多即为谁胜利。
众多的橙色黑玄石被倾倒在放了水的浴桶里,哗啦哗啦的几极为艳丽壮观,迷了贵宾们的眼。那些橙色黑玄石全部都是他们用大额的金银在锦华楼里换的票,为的只是帮他们属意的女人赢得最后的胜利。
岩宁三王子羽根静静的坐着,墨黑的长发全部拨到身前,轻轻的闭着眼,心中平静听着那黑玄石倒入浴桶中德声音,陷入回忆。
这是他与那个人的第二百八十九次比试,又会是平局吗?
三个月前,羽根向岩宁王告知,他要回去了,出了王宫还没走多远,莫名其妙就晕在了马车里。等他醒来,是在一个漆黑的房间里。每天按时都有人送食物和水来,那个人也不说话,放下食物和水就走,大约过了半个月,他才见到了久违的阳光。
“你可知道我是谁吗?”他问。
雪地之中,一袭红衣的男人分外妖艳,画者女子妆容,散着黝黑的长发,一心一意的煮着茶。
他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揭开陶盆,用小巧的竹提盛了一陶杯暗红的茶水递给他,幽幽道:“刚煮好。”
羽根接过,也没想太多,轻轻吹了热气,浅抿一口,赞道:“好茶。”
那人笑了,站起身来,走了两步,一个旋转,突然跳起舞来。
正常男子跳起女子的舞蹈来说,是十分可笑的,可是那个人虽是男子,身子骨却如同女子一般柔软,身上穿了长裙,化了妆,舞动起来,却丝毫不比简吴的舞姬差。
一舞毕,羽根拍手真心喝彩。不能所人家把你掳了,你就心中负气,一定要跟人家对着干。
那人轻笑了,明艳动人。
“我叫禹河。”寥寥四个字就介绍完毕。
但是,禹河二字就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提起禹河,那些文人墨客都知道,他是“天地四杰”之一,以画闻名四方,数百幅巨作为人们所熟知。他是束搏王的小王子,却不住在束搏王宫里,喜欢四处游历,结交奇人。
想来,他是被这个喜欢结交奇人的小王子,以掳人的方法,强制结交了。
“我是羽根。”他也淡淡道,去开那些前提。
什么简吴王三王子啊、束搏王小王子啊之类的,叫着好听,宣示身份地位,享受着王家给予的一切。外人看了自然羡慕,内里的苦痛血泪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若是撇开这些,他们也会快乐很多吧。看来,禹河跟他是一类人。
禹河见他也这样说,便大笑着,拉了他坐到雪地里,一起喝起茶来。
没过一会,陶盆里的茶就被他们一饮而尽。
“我想同你比试一番。”禹河突然道。
“好。”
之后的三个月里,他们大大小小比试了两百八十八场,无一例外的全是平局。一开始从下棋开始比试,两个人下了两天两夜,每一局都是和局。后来又比喝酒,几乎又是同时醉倒,之后又陆续比了赛马,射箭……全是和局。后来比试的主题一换再换,越换越离谱,谁都不想输给对方。
这是他们第两百八十九场了,居然是扮成了女子,在青楼里露着背来参加这样的比试,还选了对方最擅长的才艺做为自己的才艺进行比试。
这算是所有比试里最有难度的了,两人从一开始的友情上的切磋,慢慢演变成真心实意的拿出看家本领一决雌雄,这其中的过程真是……有趣。
这三个月来,大概有十几批人找到了他,要带他回去,都被他挡了回去。
“不要告诉岩宁王和简吴王我在这里,等我们比试完,我自然就回去了。若是有人泄露了我的下落,我会让他知道,我是个爱好和平的人。”
大约每批人都有听过简吴三王子羽根殿下是怎么爱好和平的,都老实听话的很。对自家主子隐晦的说明了情况。言明,王子殿下没有危险。但是出于某种原因,不便透露具体地点。
简吴王心知他性子,由他去了,暗中留下了银甲紫衣卫保护他安全,带着他的族人,浩浩荡荡回了简吴国。岩宁王自然继续让人跟着,每天一问能否归来,简吴王是走了,但羽根殿下一日身在岩宁,崇元卿就要一日保护他的安全。
事情都这样了,二人就更没什么包袱了,一心一意比下去。
又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两只浴桶里的橙色黑玄石已经很少了,掰着指头都能数出来。凤四分别拿了托盘将两人最后的票移出来放好,盖上红布。
在台上风情万种的笑了一番后,才鼓动道:“各位,最后的票已经放在我身后的这两个托盘里,竞争可真是激烈啊,我锦华楼好久都没有这么热闹了,谢谢大家的参与,现在,请给位尊贵的客人睁大双眼,我们要揭晓最后的票数了。”
她同事掀开了托盘上的红布。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羽根姑娘有八块黑玄石!”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河流姑娘有八块黑玄石!”
“啊!同票!同票!”
“咦,那到底是谁赢了呢?”
“反正没人输!”
“我输了,我赌了不少钱压在河流姑娘身上。”
“我也输了,我压了羽毛姑娘……”
台下又激动了。
台上,禹河转头望向羽根,见他正在望着自己,淡淡一笑,做了口型说道:“又是同票,看来我们还要再比试第两百九十次了。”
羽根也淡淡笑了,点点头。
……
李嫣醒来时,已经不在破的“扫盲班”了。
她躺在王寝殿里柔软舒适的玉石大床上,崇元卿一反常态的站在大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醒来,面色凝重。
李嫣眼睛转了两圈,奇怪道:“有事……吗?”
崇元卿冷笑了声,冷道:“跟国师学岩宁的语言很累么?累到你竟然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睡着了?还让这个男人不远千里的抱着你送回来,你是死人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感觉到有人抱着你走路吗?”
“呃……”李嫣无语了,不知道说什么。
“昨天本王说过的话你还记嘚吗?”崇元卿又问。
“哪一句?”李嫣试探着问,貌似魅惑男你说了很多句。
崇元卿拧紧了额头说道:“国师是岩宁所有人心目中活在当下的神明,不要企图染指神明,后果会是你承担不起的。你还记不记得?”
李嫣点点头。
崇元卿又接着问道:“那么可否请爱妃告诉本王,为何向来不与人来往的国师大人会亲自抱着你送回来?”
我怎么知道?!李嫣心道,但是看样子她不能这样说,不然魅惑男很有可能会抓狂的。破知道很多,看上去是跟她一样有着现代人的思想,一般是出于绅士上的礼貌,将她抱回来也没什么打不了的。
可看着魅惑男醋意满天飞的样子,倒是她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
“呃……”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崇元卿突然坐在她身边,一副有些颓废的样子,眼神也去了凌厉,有些温柔怜爱的望着她,轻轻抚摸她的墨发,悠悠道:“爱妃,我们生个孩子吧。”
李嫣瞬间瞪大了双眼,这,这,这太突然了!
她才穿越过来第二天啊!第二天!嫁了人就算了,有个大王做丈夫也算了,丈夫长得这样绝世无双也算了,可好歹我才认识您一天啊,怎么就能扯到生孩子上呢?
不成绝对不成!
李嫣我虽说刚失恋,但也不能这么快就接受另一个陌生男人,还直接跳到要生娃的阶段,太不可思议了!
李嫣顿时头摇的向拨浪鼓一样快,急道:“生……生孩子?不成!不成!”
崇元卿见她如此坚决,将她从大床上捞起来,轻轻拥住她,小声道:“一一,就算本王输了吧……我们生一个孩子,好不好?”
李嫣有些晕眩,暖人的音调带着节奏偷偷的跑到她的耳朵里,让她有些神迷。但是那些话,又向正在敲打的大钟一样,嗡鸣在她脑海里。
他说的是一一,是一一!记得他今早也跟她说过一一,白、一、一。
白一一?!
世上有很多个白一一,正好她李嫣有个手帕交的好姐妹就叫白一一,魅惑男所说的白一一,让她下意识就联想到她的姐妹白一一,但是二者应该不是同一个吧?白一一在她那个时代呢,也不知道她在医院醒了没。至于魅惑男口中的白一一,她就真不知道了。
“我……我叫李嫣。”李嫣申明道。
崇元卿愣了愣,放开她,疑惑的望着她:“你说什么?”
“我叫李嫣,不是你说的一一。”
“李嫣?”崇元卿皱了眉头,闭着眼睛想了想,问道:“你真不叫白一一?”
李嫣点点头道:“我叫李嫣。”
崇元卿突然灵光一诈,白一一每次见他几乎都是火药味十足,什么时候这样唯唯诺诺的?白一一每次跟他说话都会起争执,什么时候这样说什么应什么?白一一每次都是端庄的吃饭何时这样毫不在意的大吃?难道……
崇元卿从侧边的房间里将夜宴那夜落在雪地里的小提琴与琴弓拿了出来,扔到李嫣手中,命令道:“你给本王演奏!”
突然一见小提琴,让李嫣有些惊奇,不自觉道:“小提琴!这是小提琴!这里居然会有小提琴!”
崇元卿见她这样好奇的翻来覆去看着,急道:“别看了,给本王演奏!”
李嫣怔怔望着他,低头小声道:“我不会……”
……
------题外话------
因为家中有人生病需要照顾,桃娘想逢双日更新,每次更新回到四千字以上,可以吗亲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