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我重伤未愈的档,我迂回曲折的向两位老人家问明了这是什么地方,是什么年代。
我当然还在黄山山麓之中,但令我想晕倒的是,我的身子一下子就穿越了千年。
也就是说,现在的国号是宋。至于那什么年号的,我真没记住。
我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我在心里问了一句很俗的话:“老天爷,你是在开我的玩笑吗?”
老天爷也许真的没心情开我的玩笑,也许他是太讨厌我了,所以才把我弄到这个地方来。
话说这里也没什么不好。
魏爷爷家附近只有十几户人家,而这里山明水秀,鸟语花香,乡土气息浓郁,人文雅致而富有朝气。
除了洗澡没有淋浴,内急找不到厕所,大姨妈来了不知道如何是好之外,这里一切都很好。
等我的腿好得差不多之后,我提出了一个要求,我要去看看是谁把我救了的。
本以为爷爷会反对,并且说些什么“你还想不想要腿”之类的话。
结果,魏爷爷一口答应了,说只要我能用腿走出三十里山路,就带我去。
天真的我真是没有在山里呆过,原以为区区三十里不在话下,等我真的用腿脚去丈量了这茫茫大山之后,我便开始怀疑,爷爷,你是不是在整我。
他老人家虽然一把年纪了,倒是格外的精神矍铄,健步如飞。
累的我几次坐下来歇息,爷爷只说了一句:“出来多活动活动,利于你的伤势恢复。”
三十里,不是开玩笑,我们从早晨走到了下午,终于走到了。
不大的村落,很原生态,村外的山岗上是大片的田地,种着大片大片的植物。田里有些人正在劳作着。
介于我这种五谷不分的人,当然不知道那些绿绿的苗苗是什么,我想应该是稻子吧。
不久,我就在田地里看见了救我的人。
是个大约三十岁的年轻人,朴实憨厚,高高壮壮,貌似是最普通农民的样子,似乎你走到中国的任何农村,都能找到这样的善良农民,而他也正在做每个农民都会做的事情,貌似是在给绿苗除草。
他和魏爷爷貌似很熟络的样子,看见魏爷爷便很热络的迎了上来。
“您来可是好久没来啦。”
“走这一趟不容易,我可是一把老骨头了,懒得走这么远的路了。”
年轻人看见我,脸上忽然一红,一个大男人竟然有些扭捏。
我看着心里纳闷。
魏爷爷笑道:“小月,这就是救你的人。”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一笑。
魏爷爷又来了句弄得我很尴尬的话:“你不是一直想见见你的救命恩人吗,这不就是嘛。”
哎,我怎么觉得魏爷爷也是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呢。
我调整了一下思路,淡淡的一笑:“谢谢你救了我。”
别说我没诚意,我可是拿出我最大的诚意了,虽然我的语调那么的不自然。
我现在只想冲上去,掐住他的脖子问,我当时衣服都撕烂了,你都看见了什么。
如果他敢说他什么都看见了,我发誓不管他是如何救了我,我一定会掐死他。
他们自然不知道我内心的呐喊,年轻人很不好意思的说了声:“没啥的。”
魏爷爷自然看出了他的不自在,拉着他边走边聊开去。
在他们的话里我隐约知道了,山外的世界很乱,好像在打仗。
什么金人南下,什么主战派主和派争斗越演越烈。什么谁谁谁又做宰相了,真是一团乱。
在众多的陌生名字里,我突然听见了一个名字,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像一针打入我体内的兴奋剂一样,瞬间让我精神了。
秦桧,这多么响亮的名字啊。
这应该是南宋吧。
宋室江山被金人纵马踏平,两个皇帝被金人软禁,史称靖康之耻,之后宋室南渡,在杭州苟安,这都是初中历史课本上学到的。我那浅薄的历史知识能够记住这些,我都感到意外。
我的脑海里忽然浮出一副马踏山河,烧杀抢掠的情景,竟似我真实经历过的一样,不禁后心一冷,打了个哆嗦。
魏爷爷看见我的样子,关切的问:“怎么了?”
我忙摇头:“没事没事,就是有点冷。”
魏爷爷拉过我的右手,诊了诊脉,道:“山里风大,可别得了风寒。”
我哦了声,年轻人道:“还是到我家里吧,这姑娘身子薄,不似咱山里人抗的住。”
于是他带着我们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到他们的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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