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瑨妃并排走到后花园中,此时正值初夏,百花开得正艳,而池塘里的莲花亦是开得艳。
“这莲花开得可真艳。”瑨妃笑着走向那建在池塘上方的水榭中,那模样仿佛是爱极了那开得极艳的莲花。
锦瑜笑着跟上瑨妃,“原来母妃也喜欢这莲花,娘亲也极度喜欢这花。”
“是呢,当初我和你娘亲可是还去采过呢。”在水榭中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瑨妃对着锦瑜招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身旁坐下。
见此,锦瑜笑着走了过去,挨着瑨妃坐了下来。
“我跟姐姐当初喜欢莲花,便是喜欢它那出淤泥而不染的性子,可是……”说着,瑨妃的音色黯淡了下去,“你娘亲做到了出淤泥而不染,可我,入了后宫想不染也不成,你愈想不染,偏偏有人要来染了你。”
锦瑜自是知道瑨妃这话中的意思,后宫之人能有几人能出淤泥而不染?更何况如今受圣宠的瑨妃。
“皇宫有皇宫的生存知道,在瑜儿的眼里,母妃可比那莲花还要高洁几分呢。”锦瑜笑着说道。
“就你嘴甜。”瑨妃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看着锦瑜,随即脸色带了几分沉重,“瑜儿,有些事情你可要跟母妃说实话。”
锦瑜一滞,脑中立马便反应了过来,瑨妃怕是对薛子琪的身世起了疑问,但,脸上没表现的太过于明显,带着笑意说道,“母妃,瑜儿知道的事肯定跟你说实话。”
似是无意环顾了一眼四周,瑨妃刻意压低了声音,“薛钰珩与皇上是什么关系?”
锦瑜一愣,抬眸与瑨妃对视。她要怎么跟瑨妃说?告诉她薛钰珩实际上是借尸还魂六皇子?这样说她肯定不会相信。
还是不要这么说的好,若是告诉瑨妃,她肯定会以为自己是在说谎,打定主意,锦瑜才开口,“母妃,薛钰珩是薛侯爷的大儿子,薛家大少爷……”
“瑜儿,母妃要听实话。”瑨妃沉着声打断锦瑜的话。
“母妃,我说的自是实话。”锦瑜知道瑨妃已经怀疑到祁惠帝与薛钰珩走的近的这件事上了。但,她却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告诉瑨妃,祁惠帝与薛钰珩如此密切的联系下。完全是因为薛子琪……
“若薛钰珩真的只是侯爷府大少爷的身份,那皇上为何如此器重他?而且极度信任他,就拿上次你小产后入宫住那段日子,皇上不仅与薛钰珩联系密切,还经常带着薛子琪……”
说到薛子琪的名字。瑨妃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反应了过来,“薛子琪是什么身份?”
“母妃……”终于是问到重点上了,锦瑜有些犯难了,祁惠帝都没有告诉瑨妃薛子琪的身世,她怎么能说。她一说怕是就会犯了祁惠帝的大忌。
“母妃,这事你去问父皇可好?瑜儿不好跟你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锦瑜覆上瑨妃的手。
见锦瑜这般模样。瑨妃也便明了了几分,这薛子琪的身世定然不简单,也不再继续追问下去,脸上浮出一抹笑意,“嗯。此时,皇上与薛钰珩谈商量的事。估计也商量的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话音一落,瑨妃便站了起来,见状,锦瑜也跟着站起了身子,跟在瑨妃身后往水榭外走去。
回去的路上瑨妃一直保持着沉默,没再开口说话,而锦瑜自然也不知要如何开口,她心中也明了方才瑨妃为何要拉着她去后花园赏花。
原来她早已看出来祁惠帝来这里是要与薛钰珩商量一些事情,而两个女人在旁边他们定然不好商量,因此,她才借口说要赏花,让自己带她去后花园。
想到此处,锦瑜扬了扬唇角,瑨妃不愧是在后宫呆久了之人,会察言观色,分寸把握地极好,尽管有些事情她极度想知道,却又不好去问皇上,若是问了祁惠帝怕是会惹得龙颜大怒,她便只好找自己来问了。
当两人回到院子时,院子里空无一人,瑨妃转头看想锦瑜,似是在问他们人呢?
对上瑨妃的视线,锦瑜摇了摇头,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对着瑨妃说道,“母妃,若是父皇与钰珩在商量事情的话,他们可能在书房,你随我来。”
话音一落,瑨妃带着瑨妃转身向着书房走去。果然,当两人走到书房门前时,便听见里面传出了声音。
“爹爹,我就说吧,你考不到我的。”是薛子琪带着几分骄傲的声音。
“你呀,别太骄傲,虚心才能使人进步。”是薛钰珩的声音。
“子琪倒是聪明,也勤奋,把朕给的这几本书上的知识都记住了。”这是祁惠帝的声音。
当祁惠帝的话音落下时,锦瑜明显看到瑨妃的秀眉皱了皱,心中暗叹了一口气,祁惠帝防人仿得太过于谨慎了,连最宠爱的枕边人都防着的。
走到书房门前,锦瑜推开门,笑道,“原来父皇在书房呀,母妃还以为父皇回宫了呢,心中还担心来着。”
说完,转身走到瑨妃身边,轻扶了她的胳膊,“母妃,进去吧,父皇在书房内呢。”
瑨妃自然知道锦瑜这是什么意思,舒展了眉头,唇角扬起笑意随着锦瑜走进书房内,“若不是瑜儿说来书房瞧瞧,臣妾还真以为皇上有急事回宫了呢。”
“今天难得出来一趟,不急着回宫。”祁惠帝笑着看了瑨妃与锦瑜,随即又转头眸子中满是宠溺地看向薛子琪。
锦瑜将瑨妃扶到祁惠帝身旁坐下,而她则是走到薛钰珩身旁,挨着他坐下,刚一坐稳,便见薛钰珩的手伸了过来,将她的手包裹在手掌中。
转头看了那紧握着自己柔荑之人,锦瑜唇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意,对薛钰珩她是越发的满意了。
许是见瑨妃与锦瑜走了进来,祁惠帝也没在跟薛钰珩说一些重要的事情,说的都是一些家常事。
到午时时,锦瑜便命人去注备了午膳,而瑨妃与祁惠帝说是要吃一些皇宫里没有的家常菜,执拗不过,锦瑜便安排了膳食房的人准备了一些一般人家家里的家常菜。
午膳过后,瑨妃借由身子不舒服想要回宫,便央求着提前回宫,而祁惠帝没说什么,也便随了她的意。
送走祁惠帝与瑨妃两人,锦瑜让红烟将薛子琪带了下去,而她与薛钰珩则留在了书房。
在案桌前坐下,锦瑜拿出未看完的账本,继续看了起来,可心神不宁的她根本就看不下去,她很想知道祁惠帝与薛钰珩说了些什么,但,又怕祁惠帝不让薛钰珩跟其他人说。
“有心事?嗯?”紧挨着锦瑜坐下,薛钰珩双手自然而然地拥上锦瑜的腰。
闻言,锦瑜索性合上书,“今天在后花园的时候,瑨妃问了我你的身世,后面又问了子琪的身世,这些事皇上好像一丝一毫都没告诉她。”
“你告诉瑨妃了?”薛钰珩皱了皱浓眉,将头靠在怀中之人的脖颈间。
“没有,我让她去问皇上了。”锦瑜据实相告,沉默了一会儿,她偏了偏头,“皇上今天来跟你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薛钰珩埋头在锦瑜的脖颈间拱了拱,“关于二皇子的事情,他越来越大胆了,最近怕是有新动作。”
“那……”锦瑜刚想继续问下去,却被薛钰珩打断了,“瑜儿,别问好不好?”
说着,薛钰珩坐直身子,抬起头看着锦瑜,“我不想朝中这些事情烦恼到你,这些事我们管不了,也不该我们去管,皇上那边自有主张,我只要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好。”锦瑜勾唇一笑,“那我每天就开开心心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吧。”
既然他不愿意说,那自己不问便是,锦瑜伏进薛钰珩怀中,侧脸靠在他胸膛上,喃喃道,“钰珩,等子琪的事情落定之后,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
“好。”薛钰珩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他又何尝不想要个孩子,若是那个孩子不小产,再过几个月就能出世了。
想到此,黑眸中浮现出的愤恨之色,薛钰凡对瑜儿的所作所为,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我最近老做梦,梦见小产的那孩子叫我娘亲,那声音声声凄惨。”鼻子开始泛酸,锦瑜带了浓浓的鼻音,“我好想去安抚他,可我始终看不到他的影子,看不到他的模样,只能听到他唤我娘亲的声音……”
“好了,瑜儿。”拥紧怀中之人,薛钰珩安慰道,“别想太多了,为夫给你保证,等子琪的事一落定,我们就要个孩子,要个真正属于我们两个的孩子。”
“好……”双手抱紧了薛钰珩的腰,锦瑜心中说不出的满足感。
正当这时,红烟的声音在书房外响了起来,“小姐,姑爷,三夫人来了。”
“三娘?”从薛钰珩的怀中抬起了头,锦瑜不解地问道,“三娘怎的突然想起过来了,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可能是想过来看看吧。”说着,薛钰珩伸手整理了一下锦瑜头上的碎发,“能看出来三娘挺喜欢你的,我们出去吧。”
“嗯。”锦瑜应声站了起来,与薛钰珩一道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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