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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太妃偏头痛,第章 庄子妻死,鼓盆而歌
简奉央的话说的又气又急,对着低头垂眼听得认认真真,偏又不发一语的李妈妈,她心头迅速就烧起了一团火。[燃^文^小说][].**********.[com]茇阺畱尚殘傺泟原本话说到这地步了,李妈妈若是知晓简奉央对徐氏的看重,就算是不说,也可以提点简奉央一两句。可别说提点了,李妈妈压根看都不看简奉央一眼。对着这个一心以徐氏为重的李妈妈,简奉央是真的打不得骂不得。简奉央怒到极点,忽然就冷静下来,她问,“方才我娘歇息的时候,可是有人去探望过我娘?”
简奉央换了种方式,李妈妈心中立时松了口气,这要说简奉央拿李妈妈没法子,李妈妈又何尝拿简奉央没法子,李妈妈又怎么会不知道简奉央这是孝顺徐氏的表现?不管李妈妈心里有多想告诉简奉央,可只要她应下徐氏的事情,李妈妈就绝不会逾越一步。
李妈妈听着简奉央这样的问,眼皮子就是一跳,她小心翼翼的回答,对简奉央的突然提问,有着本能的防备,“不曾,夫人不曾见过任何人。”
“不曾见过任何人?”简奉央的眉头微微挑了起来,这就是说见过什么人或者听到什么事了?简奉央淡淡道,“那我娘可曾出过房间?”李妈妈点点头,将帕子放在水盆内拧干,“夫人觉得屋子里待得久了,有些闷,出去走了一会儿,没多时就回来了。”“哦?”简奉央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儿精光,“那都去了哪儿啊?”见简奉央没有执着于人上边,李妈妈轻声道,“没去哪儿,就是往周边走了走,到了水池边上就回来了。”
简奉央的眼睛闪了闪,水池?那水池可是离老太太那边最近的,周边又是竹林,最是容易躲躲藏藏,说些悄悄话的。见国公府那些平日不曾有人经过的角落里,都有那些挑拨离间、多嘴多舌的丫鬟,就更别说是在这简家老宅了。巧舌如簧的丫鬟比比皆是,她们整日里服侍着后宅的女人们,说不定知道的比她们的主子还要多,还要杂。难保徐氏在水池边上就听到了什么事?可又是什么事,才能让徐氏一下子虚弱至此呢?
简奉央吩咐李妈妈好生照看着徐氏,自己便提着裙摆走了出去。她的目光在落在了春儿身上,看的春儿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正想着自己是不是哪儿出了差错,惹得简奉央不快。简奉央却把春儿招了过来,附耳低声在春儿耳边交代了一通。春儿原本还有些踟躇,可在简奉央的鼓励目光中,她眼里那丝丝胆怯立时消散的无隐无踪。
简奉央看着春儿淡淡道,“这个差事办的好,那你就不用在受倚兰倚华的调教了,直接到我身边当差守夜吧!”简奉央这话,就是许了春儿简奉央对她的信任,但凡有了信任,那春儿的锦绣前程还远吗?春儿两眼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可她吃了这些日子的苦,也不是一点儿眼色都不长的,忙道,“奴婢谢小娘子的恩典,奴婢一定好好办事,绝不会让小娘子你失望。”说完,春儿便朝着简奉央微微鞠躬,躬身跑了出去。
前头嘈杂的声音时不时传来,简奉央却恍若未闻,一心盼着倚兰带着大夫进府。过了差不多两刻钟的模样,倚兰便带着大夫进府了。这个老大夫这些日子常往国公府跑,对徐氏的病情也是十分了解的。人刚把完了脉,大夫脸上就布满了愁色,原先他就说过,徐氏的病切忌大悲大喜,要静养。这也不知道在这老宅里发生了什么,徐氏心情激荡之下,吐出了一口精血,本就毁了七七八八的身子,如今更是破败的很。大夫朝着简奉央拱手,“老夫才疏学浅,夫人这病,老夫实在无能为力,多着半年,少着半月,小娘子节哀顺变。”
大夫的话就如同惊雷一般落在了简奉央耳边。简奉央人都懵了,慌乱之间,抓着大夫的手就道,“大夫,往日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我只要好好照看着我娘,我娘就断不会有事。怎么、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这样了?大夫,你不是在骗我?你再给我娘看看、看看啊……”
简奉央眼眶都红了,额上的青筋都蹦了起来,不由分说,抓着大夫的手就往徐氏的手腕上按。李妈妈心头发酸,可简奉央把人家大夫扯得不想样,快走一步就拉住了简奉央,“小娘子?小娘子!”连连唤了好几声,李妈妈都没能将简奉央制止住,李妈妈心头着急,想也不想就在简奉央的手臂上狠狠掐了一下,大声道,“小娘子!你莫不是疯了!”
疼痛感涌上脑门,简奉央的手顿在了半空,整个人就好似被按了暂停键。她转过头,茫然而空洞的眼神落在了李妈妈的眼上、鼻上,李妈妈眼角湿润,哭的不能自已,可却也谨记着,这不是简奉央的国公府,她掐着简奉央的手腕,一字一顿道:“小娘子这是做什么?难不成忘了这是哪儿了吗?夫人昏倒之前,都还惦念着小娘子呢!”提及徐氏,简奉央这才像个十几岁的小孩儿,哇的一声扑在了徐氏的床头就哭了起来。大夫在一旁,站也不是,走也不是,还是倚兰哽咽着招呼着他,“大夫,请跟我往这儿来。我们小娘子一时失态,您可千万被放在心上。”
倚兰淌眼抹泪的招呼着大夫,李妈妈也不住的朝着大夫赔礼。只是这些,简奉央都顾及不到了,她趴在徐氏床榻上,眼泪水就跟线串一般的往下掉。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模样,一根冰冷的手指探上简奉央的脸颊,“我儿,哭的这般难看,这是怎么了?”徐氏努力扬头来看简奉央,嘴角虽说噙了一抹儿笑,可惨白的唇色却让她整个人假的不像是真人。简奉央听着徐氏的温柔语调,心头越发酸了,“娘。”
“好孩子,哭什么?”徐氏就跟不曾察觉身体异样一样,语气柔和的安抚着简奉央。她把简奉央的脸捧了起来,将简奉央脸上的泪水擦净,看着哭的鼻头通红的简奉央,徐氏长叹口气,“都是多大的人了,哭起来还跟个小孩子一样,你娘也只是累了,歇歇罢了。怎到了你这,就给我不要你一样。”
“娘这样,可不就是不要我吗?”简奉央忍了又忍,这话还是从喉咙里飞了出来。她想着方才大夫说的话,心里头就难受的很,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能是这样?老天既然已经把她送了回来,也让徐氏重燃了希望决意陪着自己,怎么又能反悔,事情还没开始,就打算收回恩赐给徐氏的寿命呢?简奉央指尖发白,紧紧的抓着徐氏的手,生怕徐氏哪时哪刻就没了、走了。简奉央的力道极大,可徐氏就好似不曾察觉一样,她含笑点了点简奉央的鼻尖,“瞧你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又不要你了?又不想要你了?”徐氏笑眯眯的,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
简奉央不言不语,可两只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徐氏一眨不眨。徐氏躺会榻上,闭了闭眼睛,复又睁开,她仿佛妥协一样的叹了口气,“我儿,娘绝不会不要你,也绝不会抛下你。如若娘有一天不在了,那也是做娘的不得已。娘的心却是一直守着我的奉央的。”
徐氏侧过头,看着垂眸不语,可双拳却死死攥紧的简奉央,嘴上露出了一丝无奈,“我儿,娘总是会老的,可你总是会长大的。娘不可能陪你一辈子,你也不是时时刻刻都需要娘的。你长大了,你也必须长大了。”
必须两个字,震惊了简奉央,简奉央张大口,呼吸急促,似乎不敢相信徐氏所说的。
徐氏直视着简奉央,“你只有长大,娘才能放心,才能安心。你也只有长大,才能知道人心险恶,才有本事有能力护住自己,护住国公府。你不是说,你要让国公府重振辉煌吗?你若是不长大,你有什么资格又有什么能力完成你对我许下的诺言?做娘的,我当然想一辈子都守着你,护着你,可人有生老病死,你长大的同时,娘也会老。不能永远活着父母的保护下。男子长大了,要闯四方,创一番事业,女子长大了,就要嫁到别人家里,相夫教子,做个称职的主母。若是我不忍你受苦,一直宠着你、护着你,又何尝不是害了你?
我儿,你要知道,一个有翅膀却不能高飞的雄鹰,其实还不如自幼在百姓家养大的雄鸡。”
徐氏这话,已然是向简奉央表明,自己寿命不长了。简奉央神色一震,眼睛一眨,热泪就从眼眶里滚了出来。她神色复杂的望着徐氏,难道她这些时日的坚持都是笑话吗?她想要徐氏身体康健百岁而终,难道也是错的吗?可徐氏这话却如同说进了简奉央的心里,骨子里。庄子妻死,鼓盆而歌。既然从一开始,徐氏就放心不下简寅父子,她身为女儿,为什么就不能朝着徐氏许下个诺言,放开徐氏的手,反而留着徐氏忍受夫死子丧的孤独来陪自己呢?
“女儿明白了。”简奉央红着眼,慢慢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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