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熙眸色一冷,这个县令,当真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不成?!而且他儿子竟然没过来,估计是被“妖术”吓怕了。
哼,野小子?笑话,在朝元老级别的人物也没敢这么明目张胆的骂她。唇角轻翘“县令好雅致,竟然教唆自己的儿子强抢赈灾的粮食。大人好胆量啊。”凉凉的语气,有些发寒。
那县令在此为虎作伥这么多年,竟然还没被北刖天那个老狐狸的发现。虽说芜城偏远,还称不上是边境,顶多是一个山坳子罢了,但能逃过那老狐狸的法眼,看来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浑浊的老眼瞧见墨熙,闪过一丝极快的精光。又听墨熙这口气,心知自己这儿子闯了祸,瞧着一身行头,还有那紫衫,就知并非凡品,还傻不拉几往上撞。嘴角扯出一奉承的笑“这位大人,犬子不懂事,冲撞了大人,还望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犬子一马吧。”
“嗯,子不教父之过,如此一来倒也不是他的错,饶了他自然可以……”墨熙挑眉,似乎并不准备善罢甘休。身旁的大汉扯了扯墨熙的衣袖,暗自示意她不要再追究下去了。墨熙朝他使了个眼色,拍了拍他的手。
周围发出一声闷笑,那老县令一个眼刀过去,几个小伙子住了嘴。
“这位大人,能够释放威压,想必您也是一位不亚于先天地阶的高手了,前途无量,我想您也不希望折在这吧。”老县令拱了拱手,口气恭敬,阴鸷的很。
“呵,谁说我是先天地阶高手的?”墨熙眯了眯眼,心觉好笑,她修炼功法的缘故,外貌如十一二岁的,这老头子想必是依着其他人一样,以为容颜变得比较慢,再加上功力高深,十一二岁的外貌也不为过。在他眼中,她估计已经二十余岁了吧。
“你不是先天高手?”老县令惊叫,随即眼中的阴毒便也不加掩饰。“来人啊,将这个人拿下……”
“谁敢动他!”大汉心一急,急忙跳出来,这个前辈可是他家大人恩师的朋友呢!若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什么事,他家大人定会心存愧疚的。
“姜烈,你家大人都生死未卜,你竟然还有闲心看好戏,真是忠心护主啊!”老县令讥讽道。
“我才……反正,反正你们不准碰他。”姜烈也不是有勇无谋的莽夫,虽然算计人是不可能了,但也知轻重利弊。拦截的原因不能说,怎么办?不占理了呗。
“哈,别以为你家大人是朝廷命官我就会怕,他能不能醒过来还是个未知数呢,何况只是一个五品小官。”
一听生死未卜,姜烈的眼眶顿时红了一圈,如一头牛一般,死倔,站在墨熙身前。“不行,不让!”
“大人,请您出马,替小的收拾掉这个家伙可好,小的定重谢。”老县令没了辙,只好对着一个方向,拜了拜,阿谀道。
墨熙眯了眯眼,看着那个地方,一个小小的初入先天天阶的家伙,也在她面前躲猫猫?“终于来了,我可等了你好久呢。”推开挡在身前的姜烈,勾起一抹惑人的笑,撩人心扉。
“我家主人也等了您很久呢。”黑衣人不屑的笑了笑,真不明白,一个小小的奶娃,也让主人反应如此激烈,竟然将他这护法给调了过来。
“哦?是么,可是本大爷不想移驾过去怎么办?唔……还是麻烦你家主人移驾过来见我好了……”墨熙眨了眨眼,一脸纠结。
“你!哼,我家主人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黑衣人说罢,便也不再废话,双手成爪,说罢便要动手。
墨熙眸光一闪,这个,跟南慕啸同样的招式……呵呵,这个事情好玩了……
姜烈被锁定在他身上的威压压制住,连喘气都有些困难,那里还顾得上墨熙。眼瞧着那鹰勾爪就要抓上那鲜嫩白皙的脖子,闭了闭眼,不忍心看……
“唔,要见尸么,可是我不想死呢,怎么办呢?”墨熙苦恼“唔,对了,只有麻烦一点,将你的尸体送过去充一下数啦……”
清脆悦耳的声音,恍若仙乐,可是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恐怕没人会相信,这么一个仙人一般的少年,竟然会说出比恶魔还残忍的话。就像是一个玩具!
墨熙说罢,袖中的手指动了动,正冲上来的黑袍人顿时止住了步子。诶?诶诶诶?怎么回事!众人脑海中不约而同出现了几个大问号。
“哎,这年头,真是吃饭吃不好,睡觉睡不香,大白天的还得送尸体去那么远的地方,我的小胳膊小腿啊。真是的,都称我为前辈了,怎么也不搭把手?”墨熙笑得如一朵盛开的桃夭,紫色的华衫,更像是血沉淀下来的颜色,比鲜艳的血红还嗜人心扉。
可惜在场的都是汉子老百姓,否则,单凭“妖异”“桃夭”,傻子也能猜出来,墨熙的身份。
从大树上一跃而下,步履轻盈,单手将黑衣人转了个身。众人才看了清楚,黑衣人心口,竟然插着一片嫩叶!嫩叶陷入极深,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迹,却骇人之极。
原来,最可怕的有时看起来都是最无害的!这个仙人一般的少年,纤弱的身材,俊美的面容,起来才十一二岁,所以人们便下意识的将他归为弱者。但是,弱者,这个讽刺至极的词语令墨熙很是恼火。这是羞辱!对于她的骄傲的羞辱!
“你,你是谁!”老县令已经顾不得什么颜面,腿一哆嗦,跌在了地上。
“我说过了啊,我是太子啊。”墨熙歪了歪脑袋,轻笑,纯真无辜。走到他的而身边,袖中的金牌,随着丝线,在老县令面前晃悠。金光闪闪,几欲闪瞎人的双眼。
“太、太子?”
“对啊。”墨熙轻笑,唇角的笑容惑人,像一朵绽放的桃夭。
看着这惑人的笑容,忽然想到这几年在帝都十分流行的一句话,他虽不懂什么意思,但他家大人给他解释了,还说这是形容凌天太子的。他还不信,他才不相信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六岁的小娃娃,在他的印象中,小娃娃都是可爱的,而且清冷与邪魅明明是两个相反地意思,怎么可能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可是如今,这少年,竟当真如一朵桃夭一般,美得似仙似妖,一个不禁,喃喃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说来,刚听到这句诗被人用来形容她时,墨熙笑得也是差点岔气。毕竟,只画了一幅桃花庵图就成了桃夭,那要是画别的竹子、石蒜花,那她是不是也应该穿红色再搭上个绿色的衣服应应景?
姜烈声音不大,但嗓音粗,在这个静得要命的时刻,竟也让所有人听了个全。
“本殿知道本殿的名号,可也不用再重复一遍吧。”墨熙轻笑,目光幽幽的转向老县令。
“太子墨熙!”老县令傻了,重重的吐出四个字。
“大不敬之罪,可是要诛三族的啊……”墨熙凤眸微垂,轻笑出声……清脆的声音,几近凉薄。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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