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巴勒奔和塞娅回藏,同时带走了塞娅的大清驸马福尔泰。没有任何仪式,任何册封,什么都没有,一道圣旨,仅此而已。对于这样的安排完全是塞娅的意思,用她对永璂的话来说就是,要那些干什么,麻烦,以后死了还得给他个风光,现在什么都不给,以后直接丢出去就行!所以,连给福尔泰稍微抬个旗都没有,就更别说给福家了。
塞娅走的时候,永璂代表大清皇室前去送行,望着巴勒奔,塞娅父女渐行渐远,永璂才缓缓离开。为了不让塞娅还在大清就腻味了福尔泰,永璂可是做足了功夫,从正式下旨到塞娅离京回藏这段时间里,福尔泰一次接近塞娅的机会都没有,实在是永璂对福尔泰就没什么信心可言,塞娅见多了,怕是还没回西藏就不要人了,至于回去后,要不要都没关系,反正那已是塞娅的问题。所以,尽情玩吧,塞娅,福尔泰就是送给你的玩具,在这里,再没有人会再想起他,脑子里只要一冒出福尔泰在西藏同很多男人争宠的画面,永璂就乐了,虽然福尔康没能一起打包,不过不要紧,往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他。怀着好心情,永璂回了宫。
永璂那头乐着,乾隆可是乐不起来,永璂去为西藏土司送行,发生的一切派去的人回来都报告得清清楚楚,永璂和塞娅欢声笑语,塞娅最后还附在永璂的耳边悄声细语,哼哼,他都没这么做过!塞娅,都要回去了还磨叽个什么,真是太便宜她了,只让她带回去一个福尔泰,早知道,就把福尔康也给她硬塞过去,恶心死她!
这时的乾隆是矛盾的,脑中想着远远地避开永璂,所以才会几月躲着永璂,可心却早已控制不住,就算见不到他的人,可是关于他的一切自己又让人随时报着,不漏过一点,就是在养心殿里,乾隆也经常定定坐着,他不敢多走,因为殿里很多地方都有永璂的影子,他怕自己一动,就再也克制不住,对永璂的感情便会倾刻间排山倒海向他涌来,直到把他淹没为止。
这样的日子,他忍得很辛苦,但他依然坚持着,自己心里的那道防线,他依然不敢走过,**,也许他从没把这两字放在眼里,他所担心的,所害怕的是永璂知道了他的心思会以怎样的眼神看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哪怕就是一点点的厌恶,他也受不了,每当想到这个,无论有多少的念头,他都退缩了,他不敢,甚至就是试一试的勇气都没有。
可是当见着永璂和塞娅这般近乎时,他又不自在了,那个酸味没把整个紫禁城给淹了是大幸,原来,过去的日子里自己这所以能这般克制着,是因为永璂的身边没有出现什么危机,皇后,十一,十三,无论是谁,这些他早已习惯,而这次不同,刚开始的时候,他真的整天整夜想的都是如果永璂喜欢上了塞娅怎么办?到了最后,他就不敢想下去,深怕再想,自己会先疯掉。
于是,乾隆就在这种理智与情感的漩涡中挣扎着,较着劲。直到永璂送完了人,回到了皇宫,来到了他的面前复命,乾隆仍在那纠结着。
所以,当永璂进到房里时见到的就是乾隆那副烦闷的样子,坐在那儿,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永璂看来,就不知道要放在哪,放哪都有气无力,整个人也是无精打采的,自己进来,根本就没见到,眼光早不知看哪去了,半点平日帝王的样子都没有,弄得永璂觉得自己也跟着他烦闷起来,他倒底怎么了?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无奈,永璂只能大声地给乾隆行礼,希望能把那人的魂给叫回来,也把两人的烦闷给叫走。
“永璂?!起来吧。”永璂的这声还是有效果的,至少乾隆看见了永璂。见到心中时时念着,想着的人,想不了什么,乾隆就是一阵狂喜,可是很快理智又回来,他又变得失落起来。
“皇阿玛,西藏土司巴勒奔和塞娅公主已出京,儿臣特回来复命。”乾隆这样的变化,永璂当然注意到,不过,也先得把要说的说了。
“哦,你做得很好,阿玛重重有赏。”乾隆低着头,喃喃着,这会儿,他根本就不也看永璂。
“皇阿玛,您,怎么了?”永璂再也受不了乾隆这个样,几个月了,就是什么也该解决了,恢复了,可是他不但没好起来,反而看他是越来越严重,今天不问,他再避着自己,又找不到机会问了。
“没,没事。”
“皇阿玛!”乾隆越是这样,永璂越肯定他有事。
“永璂――”乾隆终于抬起头,看着永璂,自然也看到了永璂担心的神情。
“皇阿玛?”
“我们出宫去,怎么样?”望着永璂站在自己面前,脸上是对自己的关心,乾隆问自己,那是儿子对阿玛的关心吧,是啊,他还是永璂的皇阿玛,他们依然可以同以前一样,做一对亲密的父子,不躲了,躲了也没用,就让他小小地放纵一下自己,只要离他最近就好,他真的不会再有更多的奢求。
“啊?好。”永璂有点跟不上乾隆的节拍,这是哪和哪,怎么说到出宫了。不过算了,永璂笑笑点了点头。至少他恢复了一些就行。
乾隆就这样一边极力想和永璂走得更近,一边又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把自己的理智拉出来,压着那快要崩溃的情感,看在永璂眼里,就是一种想看又不敢看的眼神,想做什么又不敢做的行为,他不解,可是每次找到机会问乾隆都被乾隆以各种理由插开,弄到最后,永璂都觉得他和乾隆这间真的很怪,怪在哪又说不上来。
只是这种奇怪的相处居然相安无事了一个月又一个月,直到太后回宫,永璂快满十五。
清皇子只要到了十五就可以出宫开府,所以当初永琪到了十五却没有出宫而住在景阳宫里时,才会有这么多人的那些想法,现在永璂也快到十五了,既代表着从此永璂成年了,也代表着永璂可以出宫建府了,所以太后特意在这个时候从五台山回宫,最主要的也是为了永璂,这个大清活着的嫡长子,更是她最喜爱的孙儿。
无论平时怎样,乾隆对他的额娘还是尊重的,所以太后回宫这天,乾隆亲率文武百官,皇后自是带着所有后宫佳丽,阿哥,公主统统到场,迎接这个大清朝最尊贵的女人。
看着迎接自己那长长的队伍,太后很满足,母凭子贵,说的便是自己,一切已值得,不管这些年来自己吃过多少苦,最后,只要是自己站在这里就好。
一番礼数之后,太后微笑着一手扶着乾隆,一手扶着皇后,正要回慈宁宫。耳边却传来一阵声响。太后皱了皱眉,寻声望去,五阿哥和他的小燕子再度出场!
“小燕子!”
“放肆!这是哪跑出来的东西,来人,给哀家拿下!”太后自然不晓得那从远处叮铃铛啷,连滚带爬过来的就是小燕子,不过就是知道了也不会饶了她。
“老佛爷,不要啊!”当然,永琪跟着的嘶吼也是少不了的。
其他人倒是习惯了这套,永琪不来这么一嗓,搞不好还不习惯呢,可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架势的太后是真真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大风大浪里走过来的太后,也没弄明白,特别是那五阿哥,虽然平日做的事有点不靠谱,但那也是皇家出来的,可是怎么自己才去了一趟五台山,这人就成这样了。
可太后就是太后,不急,这么多人,永琪不要脸,自己和儿子还要脸。
“把他们统统带去慈宁宫!”说完,不再看这些倒眼的,继续笑眯眯地和自己的儿子,儿媳说着,走着,完全不把刚才发生的当一回事儿。
永璂就跟在乾隆的身后走着,这会儿,他心里可是乐得很,正想着要找个什么方子折腾下小燕子呢,这下,又不用自己动手了,太后那本事可不是吹的,小燕子,你准备好了吗?
待这个那个请安完后,太后才让众人都退下,只留下乾隆,皇后。永璂是乾隆留下的,知道他想看好戏,所以乾隆怎会不如他意。
“把他们都带上来吧。”太后说话语气很平淡,就像下面我们用膳吧一样。
“老佛爷,你饶过小燕子吧,她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们只是急着赶过来给你请安才会这样的。”一上来,永琪根本就没想着先给人请安,倒先为小燕子求情起来。
“呵呵,皇帝,皇后,永璂,听听,这么说来还是哀家的错了,要不是因为要给哀家请安,他们还不会这样了,到头来,都是哀家的错了。”
“皇额娘息怒,永琪,你在说什么混账话,还不给老佛爷认错!”乾隆真悔啊,根本就不该让他来。
“皇额娘您别气,这都是臣妾没管教好。”
听着自己的儿子,儿媳一番安慰,太后刚顺了一口气,不想,永琪又给你闹上了。
“老佛爷,请您相信孙儿说的,孙儿和小燕子是怀着一颗对您真诚的心来的,您是这么的高贵,请您用宽容的心看待我们吧。
这句话一出,差点没把太后给气背过去。
“好,好,很好,永琪,照你这说,你们这样才是真诚的,那其他人不这样了,就不是真诚的了,别人接哀家没像你们这样也是不真诚的,哀家今天不饶了你们就不宽容了?”
“老佛爷,孙儿不是这个意思。”
“今天哀家还真得见见那小燕子了,竟有这么大本事,让一个好好的皇子阿哥成了这个样子!把人给哀家带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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