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晴空初履

第十七章 誓死的效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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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薇的心悬着,以前虽然知道小姐智谋无双,但也不曾想就几眼便察觉出其中的不妥。她低着头,片刻,早已臣服在苏仪靛之下的小薇低沉的说道:“我虽然忠诚于三夫人,但从未做过伤害姐姐的事情。”

    说完一阵感叹,还是决定将真相告知,又道:“我本是父母皆亡的孤儿,在那个寒冷的冬日里,我披着一件单薄的外衣四处乞讨。周围的人们无不对我投以鄙视的眼光,正当我准备投湖自尽时,三夫人的贴身侍女拉住了我,将我带往相府中。对我无微不至的照拂、关爱,教我礼仪、规矩。那时因为三夫人处处受二夫人的欺辱,根本没有能力照看我,所以后来,我便被赐给了姐姐做丫鬟。三夫人也没有故意要设计姐姐,只是想让我在暗中保护姐姐。”小薇说这话时,眼眸里透露出一股凄惨的神情。

    苏仪靛有些怜惜她,补充道:“当日深宫夜宴,一向与三夫人交好的夫人和三夫人商讨让我陷入毒害之计时,你也被算入了范围之内。也就是说,当日你是故意放纵宗政虔心,使我被害,是吗?”

    小薇连忙解释道:“不,姐姐,当日我并不知道宗政虔心会谋害你。而三夫人只是在夫人的威逼之下,不得已而为之。”

    小薇说的很真切,连苏仪靛都分不清这是否是真的,亦或许苏仪靛根本不想深入这争斗之中。苏仪靛暗了暗眸子,说道:“今日,为了避免老爷的询问盘查,三夫人命你指引太子殿下我的住处所在,然后找人通禀正在听二夫人诉苦的老爷。躲过了这一劫。我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算准太子会来我的住处。”

    小薇是三夫人的心腹,自然知晓,否则,苏仪靛也不会问。小薇感觉这样说话明了很畅然,说道:“那日在帝宫中,昏倒在地的姐姐是在太子殿下输送灵力之后才勉强撑到觐王搭救,看当时太子殿下对姐姐的眼神,便能知晓他有意于你。今日我不过暂且一试,并不知道会成功。”

    苏仪靛冷冷的笑着,揭开伪装后,那份情谊还保得住吗?她望着眼前这位被蒙在鼓里的女子,说道:“三夫人好深的心机。必定是知晓你已有意归顺于我,日后怕是难为她效力,便做了这许多事,引起我的怀疑,致使我们的关系破裂,这样,你就不会泄露她的秘密。留你在我身边,也是刻意安排的。”

    小薇简直不敢相信,低头忏悔。苏仪靛问道:“夫人与三夫人的事你知道多少?”

    小薇已下定决心死心塌地跟着苏仪靛,自然全盘招供:“三夫人本是青楼舞姬出身,当年一舞令丞相大人倾心,便被纳入府内。这才渐渐与夫人有了交集。”

    苏仪靛浅浅的笑道:“青楼舞姬只是一个幌子,连迷惑丞相大人也是有意安排,目的是为了进入相府协助夫人。对吗?”她一语道破,看世的本领她虽不透彻但天生聪慧过人。

    小薇一脸迷惑,似是听不懂。当然了,事关孟国复国大事,岂会让她一个丫头知道?

    苏仪靛淡然的笑着,十分讽刺却又很美。这离奇却又真实的身世,她已经坦然接受。甚至看透了三夫人的用意:利用她与觐王的婚约,获取更多权力支持。苏仪靛表情依然很超脱,当初若不是一心阻止她与觐王联姻从而纵横朝野的太子妃许昧疏查到夫人的娘家其实是一个窝藏罪犯的地点—孟国旧势力盘身之地,从而要求虽为丞相夫人却仍是孟国公主的夫人毁坏这场婚约。而许昧疏为了不引起事端,于是假借虔心公主之手。却不想,救我的人中竟还有太子殿下!何等滑稽。

    当初三年一度的选秀告急,急需物力资源的孟国旧势力一族逼迫夫人以美色诱惑滁州游玩的灜皇,却误打误撞嫁给丞相做了夫人。为了稳定地位更为了获取丞相更多的信任就有了她—原来的苏仪靛。

    算起来,她还是孟国的幼公主。三夫人也是孟国的人,无可置疑,三夫人要求苏仪靛看在她幼公主的身份上以准觐王妃为名获得觐王手下25万军队和各大帮派的支持从而复了孟国。

    苏仪靛不知不觉间已经思虑了一个时辰,小薇仍旧跪在地上。“起来吧,地上凉。”说着起身扶起了小薇,笑着说道:“傻丫头,我又怎么会真生你的气呢?你也是可怜人,我们还是好姐妹。”

    小薇眼泪夺眶而下,说道:“谢谢姐姐的信任,从今以后,我誓死效忠姐姐。再不做任何人的棋子了。”

    苏仪靛和她相拥而泣,这一次,她选择了理智应对身边人的背叛,也为此,赢得了一份誓死的效忠。

    过了一会儿,苏仪靛吩咐小薇下去休息,掩了门。径自站在孤寂的窗台下发呆,她暗恨自己的聪慧,这使她有了旁人没有的烦恼,看透了人心的险恶、看透了世事的薄凉。

    蝉鸣渐渐隐退了下去,四周一片孤寂,只有这位如仙一般美丽的女子久久不能眠。她依旧出尘脱俗、依旧拥有绝世容颜、依旧有着令人折服的智慧与才情,只是心境变了,变得冷淡清高。白色长衫衬着她绝世的容颜,在皎皎月光下,纯洁又美丽,只是如雪莲一般圣洁的容貌下是冰冷孤寂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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