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黄河鬼棺全集

第十五章 又一块青铜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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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又一块青铜片

    这主要是因为南爬子相信活人的眼睛里有一种魔力,能让死人复活,这样的传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传下来的,到现在南爬子还是遵循着,不敢违例半次。

    我当时看到几个药商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奇怪,这两个的气质很怪,其貌不扬,看上去都有点傻傻的,浑身一股土腥味,看皮肤却又不像是农民,身上穿得寒酸,出手又很大方。但是我实在没有想到两个人竟然会是南爬子。

    但是南爬子非常谨慎,绝对不会****自己的身份,这两个人半夜三更来我房间,表露身份,难道是想来投诚,以后想做古玩,洗手不盗墓了?

    我感觉到有点异样,这两个人可能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要去做。

    但是我这个时候实在是很想睡觉,没有什么兴趣,于是全身戒备起来,问道:“那你们也真抬举我了,你们……找我们帮忙?难不成是要我们去盗墓?“

    那药商忙摇头:“不能这么说,“他点起一根烟,“其实我们已经破了规矩了,我们本来打死都不会****身份,做事情也不会拉外人入伙,但是现在实在是没时间了,我们不得已才这么做。“

    “什么意思?“我问到

    “[无][错] m.这事情说来话长,你记不记得你们今天找到的那个洞?“一个药商问。

    我点点头,怎么可能忘记得了,他道:“在半年前,我们坐船南下,经过黄河这一段的时候,我们一个老资格的老人就看到了黄河边上的那一条山脉,当时他看了一眼,觉得非常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这种感觉非常强烈,但是那个老人一直想不起来,知道他们到了目的地,那老人才突然叫了起来,原来,东华山岸边的一连串丘陵的山势,竟然和昆仑山的走向完全一样。

    老人马上就意识到了不对劲,昆仑是天下龙脉的发源地,如果是天然形成的和昆仑山一致的走向,这种几率几乎不用算,不可能发生,现在出现了这种局面,他断定这里山在一段时间前,肯定是给人修过,修成了昆仑山的样子。

    一边的山脉非常矮,根本没有势,他们就觉得这事情没意义,如果修这个矮昆仑,无势反而会形成一种“困“的局面。

    但是老人的眼光独到,他说不对,这山看上去虽然矮,但是你没有看到黄河下的部分,如果黄河断流,山势马上就会拔高,这是一种藏头风水,非常巧妙。

    但是这种假昆仑的龙脉,却不是用来葬人的,这种风水格局,只有一个用处,就是镇河,也就是说,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少年前,有一个人动了搬山之力,将四周的山岭修成一条昆仑小龙,用来镇住这里的水,不让黄河泛滥。

    老人断言龙脉的宝眼处必须沉有镇河的宝物,可能价值不菲。

    为了验证这个断言,几个人又坐船北上,途径这一段的时候,他们让船在附近转悠了很久,老人用梅花数测算宝穴的方位。

    因为黄河的关系,几次测算就没有成功,直到最后一次,他们放下洛阳铲子,插进河泥的时候,才下去两米,就发现了淤泥里有东西。

    拔上来一看,发现是柳木的木屑,老人就说,水下有一座镇河墓。

    镇河墓是一种特殊的墓葬,各地发现的墓葬里埋的东西非常古怪,但是绝对不是人,有时候可能是一条大鱼,有时候一块人形状的铁块,朝代每个年代都有,最早的镇河墓发现在战国初期,这些墓是谁修建的,做什么用处,都无人知晓,非常的神秘。只要研究大风水的人就知道,墓里不会有金银财宝,但是可以能罕见的神器。

    他们连续打了十几个眼子,确定了大概的方位,就决定等到黄河枯水的时候过来。

    那个老人就混入到当地的村落里去,等待时机,而他们两个年轻人就出去做自己的事情。

    前段时间收到电报,说黄河水干了,他们就急着赶了来,正巧就和我们同车。

    我这时候已经知道了大概,兴趣又给挑了起来,就问道:“你是说我们发现的那个洞,就是你们说的镇河墓的入口?“

    他们道:“对,就是这样,我们其实已经过去看了很多次了,但是水还是太深,所以还在等,我们没想到你们也会过去,还发现了那个湖底的洞,最后还出了这大的事情,这一下子,这件事情很快就会传出去,如果我们不尽快动手,就没有机会了。所以才来找你们。“

    我马上就问:“那你们知道不知道,这死人的事情是怎么回事?那镇河墓里有什么?“

    一个药商就笑道:“不知道,我们还没进去过呢,而且,我告诉你,我们南爬子有一句话,古墓里面,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的,死一个人,对于我们来说不算稀奇。“

    我看着这两个自称是南爬子的人,心里觉得很怀疑,又问道:“那你们找我,是帮什么忙呢?我又帮不了你们。“

    其中一个南爬子就笑了,道:“我们都不会游泳。“

    我听了啼笑皆非,道:“我会游泳也不行了,我又不是鱼,那下面有六七米深,没有潜水器我绝对下不去。“

    像单军水性这么好的人,都死在了里面,何况我。

    那南爬子却道:“潜水器我们有,只是比较简陋而已。“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个圆形大摩托车头盔,下面连着一件皮衣,我一看,有一根皮管子从头盔的脑袋后面通出来,而且头盔的嘴巴的地方,显然经过特殊设计了。

    我接过来看了看,这是一个简易的水下作业装置,我在采珠场见过,解放前很多人都是用这个下海采珠的,没想到他们能搞到这个东西。

    南爬子道:“这个东西虽然简陋,但是完全可以在水下六七米使用,绝对没问题。“

    少爷就道:“那你们干什么不自己下去?有这个东西,会不会游泳,又有什么关系?“

    其中一个南爬子笑了笑:“对,如果不出问题,是可以,但是古墓之中讲究的是灵活,我们一辈子都在陆地上,从来没想过要下水,在水下的应变能力绝对不及你们。“

    少爷就冷笑:“你们是不敢下去吧?“

    两个人都很尴尬。其中一个道:“你们可以两个人一起下去,也可以和我们之间的一个下去,如果有东西拿上来,你们先挑,两位是跑盘子的,拿出来的东西肯定不会差,而且大家博了这么个交情,以后合作的机会就多了。“

    少爷哼了一声:“我们下去拼命,你们在上面看着,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其中一个南爬子道:“你要绝对公平不可能的,如果你们不帮忙,那我们只有把那个洞炸了,不让村民进去,然后等水干了在边上开洞,只是耗费一些时间而已。我们之所以这么急找你们,已经是下策,你们仔细考虑一下,你们先挑,挑到的东西,一件就可能比墓里所有的东西都值钱了,这其实还是你们合算。“

    少爷一听,就问有没有这事情,我点头,确实是这样,墓里的东西,按照收藏价值,可以分成瓷──玉──金器──银器──青铜器,瓷器反而是最贵的,但是这水里的应该是西汉时候的东西,那有瓷器应该可能不大,但是挖到古玉的机会很大,一块上成古玉器的价格,是天文数字。

    少爷一看真是这样,就有点犹豫了。

    我也变得感兴趣起来,因为我很想知道洞下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形,为什么单军临死前会是这个表情,是不是洞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少爷就把我拉到一边问我怎么样,如果能够认识两个南爬子,他在南宫的店面肯定能撑的起来,少爷是个很实际的人。但是他是我这一边的,他就不好自己表态,就想看我的意见。

    我琢磨了一下,压抑不了自己的好奇心,就点了点头,少爷马上回头道:“好,我们就答应帮你们这个忙。“

    我当时不知道,我这个决定,是我一辈子做的最重要的一个决定。影响了我的一生。

    南爬子已经准备了拖拉机,出门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我们在上面自我介绍,他们中胖的叫胡来,瘦的叫王明,少爷说,你们两个是“玩命的胡来啊“。

    拖拉机走的山路我们走过一遍,很熟悉,一路上他们让我们休息,我这一下子都是睡得香了起来,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到了单军停尸,我们下来休息了一会,就继续赶路,很快又回到了昨天我们扎营的地方,那时候还是下午,几个南爬子说,他们老祖宗的规矩,盗墓必须晚上进,我问为什么,他们说晚上墓里的鬼出去上班,等于闯空门,听得我们直乐。

    那个胡来就问我们,想好没有,是你们两个自己下去,还是要我们一个陪,我考虑再三,盗墓贼里面黑吃黑是非常非常常见的事情,但是只要我们东西不交给他们,他们不会动手害我们,我和少爷熟悉,两个人有一定的默契,下了水后也好照应,如果是跟一个人下去,他在下面发现好东西,心生歹念,就可能暗算我,到时候说我在水里出了意外,少爷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他们两个,少爷一个人,就很危险。

    一瞬间我考虑了很多,最后还是决定就是我和少爷下去,是最保险的。

    我们花了两个小时,带上将近五百斤重的装备,这种七十年代采珠的东西实际上是一种潜水平台,适合在水流湍急的地方使用,而且不需要特别的训练,这东西是土制的,东西虽然非常结实,但是做得实在难看笨重。穿上他我连打马赛克的心都有了。

    等到天黑,我们把船推入水里,开到湖的中心,南爬子将他们的装备带子给我,用绳子将我们两个放入水中,很快没有太阳,冰凉的温度就表现到我们的身上,我们一边绑身上的绳子,一边打开头灯,一种窒息的感觉传来,肺部承受压力,呼吸变得非常吃力。

    还没****潜水舒服,少爷给我做了一个手势。

    这东西主要用连在头盔上的管子呼吸,但是我们背上背了一个大的塑料筒子,用这个东西,我们可以呼吸五分钟,如果管子一旦断裂。

    呼吸通过鼻子,吐气通过嘴巴,这样二氧化碳不会沉积,我们吐着泡泡就下到了底。

    晚上水下的能见度几乎为零,唯一能看得见的,就是我们手电的光晕,。

    很快,我的脚底感觉到了松软的河泥,我扶住少爷,松开背上的扣子,落入泥中,一下子就到了膝盖。

    我们踩到下面后,下面的泥沙一下子就蓬了上来,我没想到这些泥的蓬松性会这么好,听说黄河里最混浊的地方,都不能称呼为泥水,而应该叫做水泥,还真是不假。

    他妈的,我骂了一句,难怪黄河这么容易死人,这样的环境,王八都难活下来。我们死死抓着绳子,才勉强保持住平衡,但是就算这样,行进也非常不容易。

    一边的少爷也松开了扣子,落入河泥中,我只能看到他一个大概的影子,他打了个手势,让我跟着他往前。

    我找了找那个洞的位置,跟着少爷,一步一步向湖的最深处走去。

    很快,在前面的浊黄色沙雾里,湖底那个巨大的黑色洞穴,一点一点显现了出来。

    我们拨开沙子,尽量使面前的东西清晰起来,我们来到洞穴边上两三分远的地方,怕地面塌陷,不敢再向前,而是起身子去看。

    洞穴在这个时候看上去,狰狞万分,犹如一张野兽的嘴巴,里面通着幽明,我咽了口吐沫,告诉自己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这个时候,少爷却已经蹲着,向洞里爬了下去。

    我看他向我打手势,就扶着他,现在我已经基本适应这潜水东西的用法,我看着少爷一点一点地向洞里沉去,很快,手电的光点变得非常小。我的心跳得很快,感觉到皮衣里面全是冷汗,也不知道是在害怕什么。

    等他到了底之后,我看到手电灭了灭,这是信号,让我下来。这个时候我紧张得已经有点浑身发软,自己镇定了一下,然后也小心翼翼地踩上一边的洞壁,一点一点地浮下去。

    洞的开口有汽车头那么大,到了下面却只有一面四合窗的大小,一路下来,四周黑暗向我汇聚过来,我感觉自己好像下到地狱里。

    整个下落过程不到十五秒,我感觉像过了一个小时,很快我就从洞隧道的底部沉了下去,我照着底下,看到底下和上面,似乎沉着淤泥。一边的少爷正在等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踩到底下,这里的淤泥没有上面那么夸张,但是也不薄,我站稳之后,马上打起手电的光圈,四周看去。看看这洞下面到底是什么地方。

    转了一看,发现这下面,原来是一个狭小的石室,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被埋在了淤泥里。我看到了几个陶佣。犹如死人一样半埋在里面,手电一划而过的时候,吓了我一跳。

    少爷想在淤泥里开始捞东西,我却感觉到不对劲,四处走了一下,看到有一条甬道开在一边的石壁上,里面一片漆黑,不知道有多深。

    那两个南爬子说,一般的古墓都是分层的,结构简单,就是一个井的样子,但是如果在里面看到甬道,说明墓的规模很大,所以要特别小心。我拍了拍少爷,好东西应该都是墓室里,别在这里瞎忙了,进甬道吧。

    我用头灯照了照甬道里面,黑漆漆的不知道有多深,里面似乎坍塌得很厉害,就算我们穿着这样重的潜水头盔甲,不知道会不会有问题。

    甬道里的墙壁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石头做的,在我们的照明灯照射下,显示出一种非常黯淡的青灰色,可以看到一边的石壁也雕刻着非常多的花纹,只不过给附着着大量的泥沙,加上长年水泡,腐蚀得很严重,都无法分辨上的图案。

    甬道虽然很深,但是并不宽,也就是五六尺,整个甬道里没有任何的陪葬品,我们走着走着,看到很多地方都有手掌的印子,这应该单军进来的时候弄的。

    我们往里走了一会儿,就感觉呼吸有点困难,现在有多深了,说不定已经有十米了,水下的压力和水上的不同,我感觉每呼吸一口都吸不了多少。

    少爷的情况比我好不了多少。我拍了他一下,让他注意,如果再下去,就可能会窒息。

    他吐着泡泡朝我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前面出现了手电光的反射,我一看,一道玉门出现在了甬道的尽头。

    少爷靠了上去,他的手电比我的大得多,离近一点,四周便亮起来很多。

    我将他扶稳,观察、环视着四周,立即就给门的浮雕吸引了。

    门是半拱形的,上面雕刻着两只麒麟,雕刻得非常传神,我一看,几乎就觉得它要从上面跳下来了。

    少爷做了个手势,要不要推门进去?我点了点头,用力推了一下,发现门纹丝不动,知道里面有机关,南爬子下来的时候教了我们两招,就是用他们一种叫万象钩的工具,开墓门。我当时没学会,不过少爷学这种东西厉害,几下那墓门下就冒起一阵的泥水,然后我们一推,玉门就给推开了。

    里面一股刺骨的寒冷投射出来,我不禁打了一个哆嗦,两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

    一片漆黑,我的手电照进去,又是那种棉花一样的黑暗,把光线整个儿裹了进去,里面有多大啊?

    我们在墓门口犹豫了很久,两个人都不敢进去,我想他也感觉到了,一种诡秘的气氛,从前面的黑暗中透了出来。最后还是少爷咬了咬牙,做了个豁出去了的手势,就把我推了进去。

    我心说日你个爸爸的,好不容易站稳了,忙着用手电照着了下,这地方比我们刚下来的地方,大多了,大概就是有两个篮球场的面积,手电的光线根本不能照出全貌。

    地上的淤泥只是很薄的一层,能见度倒还算可以,我看到在黑暗中,石室的后面,站着四个姿势古怪的人影。其他地方也黑影绰绰的。

    我从来没有进过墓室,无法判断那些东西都是什么,但是这个时候我无疑兴奋了起来,知道这一次走可能收获不小。

    那几个黑影的地方,应该是墓室棺床所放的位置,如果这里是后殿的话,那棺材就应该是那个位置。

    那两个南爬子说这是镇河墓,葬的可能不是人,那棺材里会是什么?我心里有点恐惧,又有点好奇。

    水底下不会有人,那几个奇怪的黑色影子似乎是陶人,我看着有点寒意,用手电照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过去,靠近了一看,才发现那是四个巨大的青铜人俑,都是半跪在那里,手上托着什么东西。仔细去看,发现那是四面青铜的镜子,四面镜子都对着他们中间的位置。

    我转头看了看少爷,发现在没有跟过来,还在墓室的外面,心里骂他不够意气,转头就像那四个青铜人佣的中间游去。

    那里有一处高起的石台,应该就是棺床,但是我在棺床上并没有看到我意识里的那种大头棺材,反而看到了一具巨型的石棺,石棺几乎是正方形的,就如一个石台,放在棺床之上。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

    我一点一点地看过去,发现果然如少爷所说,这东西还不能完全称呼为棺材,因为看大小,那应该是一只棺椁,真正的棺材应该在这只石椁的里面。

    我吃力地辩认棺椁上的花纹,心里暗自吃惊。

    棺椁的制度是在西周的时候定下来的,天子棺椁四重,亲身的棺称椑,其外蒙以兕及水牛皮;第二重称地也,以椴木制成;第三重称属,第四重称大棺。而后每朝每代都有不同,像清朝孙殿英开乾隆的裕陵的时候,乾隆的棺材只有两层。

    而以纯石为椁的葬制,非常常见,我的记忆里,各地都有发现,但是到了后世,基本上都统一成木棺了,这种葬制度,应该还是在西周之前。那这一只石棺,应该在有上千年的历史了。

    当然这些理论的东西,一运用到实际的地方,你很快就会发现都是扯鸡巴蛋。用少爷的话说,他们不是根据书里的东西来判断挖出来的东西,而是每次挖出来东西来就去改书,这一行牵涉的条件,民族习俗地域朝代身份信仰,你想在书上理清楚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看着水里的这一只石椁,接缝几乎看不出来,似乎是一个整体,而且两边也没有仙门,心里就很疑惑。

    棺椁之下,有四个石环,四条铁链缠绕在石环上面,入到棺床之下,我试着用手去拉动其中一条,但是毫无作用。棺材是给固定在这里的。

    石棺的材质非常特别,在我手电的照射下,发射出一种羊脂的颜色,似乎有一些半透明,可以看到棺材里面,有一个黑色影子,我开始以为那是内棺的轮廓,但是看来看去,发现那影子,似乎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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