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慢一点，你太快了弄得我难受。”
“好了。你做好保护了吧？我要来了！”
铿——
砰——
“姐夫你对准了再来一次。”
“咳咳……我伤还在，有点乏力了，你先自己来几下吧！”
“行！那我这样可以吗？我记得要下腰的。”
“对。别忘了抬一下腿！”
“哦……”
赵青辞坐在江岸的一块大青石上歇息，依照质谱仪解构出来的《枯木逢春》，给谢绾雩指点剑法。
能让李家传习千年仍未完全参透的剑法确实具有独到之处。
不同于虞染传给他的无名剑术，入门到精通再到御剑和杀伐剑阵一条龙全都有提要。
枯木逢春主打的就是一个晦涩复杂。
短短几番比划，粗犷时大开大合，树枝也能挥舞出乱披风锤法的豪气；细微处却又需要专注到灵气流向对指节的影响，一刺复一扎，想必容嬷嬷来了也得被震撼两年零六个月。
这种反差委实是让虚弱的赵青辞有些吃不消。
赵青辞缓过气来，再度提剑上前，却是使出了与谢绾雩当下相反却又相辅相成的剑招。
这便是这门剑法的精髓所在。
因为它是一门两人双修的剑阵！
一正一反，灵气的流向也截然相反，故而练习时常需要做好防护，以免误伤了彼此。
它极为考验节奏和默契，最好是夫妻或者兄弟姐妹来修炼。
但赵青辞和谢绾雩之间大小也有过不少共同的历险，配合默契，唯独节奏仍需要磨合。
又到了紧要关头，两人的武器将要再度相交叠，赵青辞催促道：“绾雩你快一点。”
事实上在看到姐夫的眼神流转时谢绾雩便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故而几乎就在话音响起的同时，她便倒提长剑，使出枯木逢春里的“春花夕拾”，欺身而近，配合上了他的“东风夜放”。
啵。
终于，这次对准了。
几乎就在剑尖抵住剑脊的一瞬间，灵气从各自长剑灌入，继而交汇融合，忽明忽暗，在两人胸前爆射出一道汹涌的剑气，疾冲江的对岸！
嘭——
剑气断江，水如挂瀑！
这等威力属实出乎两人的意料，一个立春境、一个春分境，两个卡乐咪交叠在一起竟能产生如此强大的杀伤力。
虽然这段江面是被分叉后的支流，流速和宽度都大不如前，但没有对手作参照……这一招能伤到什么境界的高手，着实有些难以判断。
起码现在用来炸鱼便颇有成效。
“姐夫，是月灵鱼精！”
谢绾雩望着江面浮鱼一阵激动。
早前在被黑色煮沸的江水里，她就看到过两条浮起来的月灵鱼精，但由于担心姐夫的安危，只能看着它们平白被冲走，好一阵懊悔。
现在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岂有再让它被江水冲走之理。
赵青辞感到胸膛似乎被弹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
语气委婉地提醒道：“绾雩你先不要这么凶，不妨先站起来，然后再换件衣服……鱼让我去抓就好了。”
“我怎么就凶了？”
谢绾雩一愣，循着视线看去，两人的身躯正交叉相抵，让她存储着浩瀚书海的大脑顿时浮现出了一个叫“颠鸾倒凤”的招式。
并且……由于方才剑气爆发的起点距离过近，加上轰鸣声震耳欲聋，又为其威势所慑……
竟然没注意到肚兜绳子断开了！！！
谢绾雩“呜”的一声，连忙捂着胸口背过了身，俏脸红得就像猴屁股。
赵青辞毕竟是个正人君子，他已经尽量可能地撇开了视线。
但君子们都是文化人，想必都能从巨大而圆润的天体中悟得出一个道理：
物体愈大，其引力就会愈大。
这是放之万物皆准的。
所以赵青辞的视线不能完全撇开实乃情有可原。
“臭姐夫，你、你还看！”谢绾雩的声音里都快要带着哭腔了。
赵青辞连忙闭上眼睛，宽慰道：“我什么都没看到，绾雩你千万不要落下什么心结……”
谢绾雩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外袍已经被剑气撕裂了一部分，春光泄露得有限，只是好巧不巧肚兜的绳子在早已不堪重负之下，也被浅浅擦了一下，这才酿就了如今的局面。
赵青辞出于关心的角度建议道：“我觉得你也不用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事实上很多东西都不要紧的……”
谢绾雩张了张嘴，刚想解释自己不会因此留有心结。
他的声音继续传来：“正所谓有压迫就有反抗，它们被压迫得太过对你的身子也是一种不小的负荷……所以你是不是该换一换更大的肚兜了？”
谢绾雩涨红了脸，咬着糯米牙羞愤不已：“呸！变态姐夫！枉为君子！”
··
月灵鱼精的淬体功效对赵青辞的作用微乎其微。
于是在这个天阴阴兮欲雨的午后，赵青辞充分地展现了跨时代的烤鱼手艺，这几条月灵鱼精便都无可避免地落入了谢绾雩的鹰逃小嘴之中。
吃饱的谢绾雩哼哼唧唧地接过姐夫采回来的野果，甜糯果肉带来的美妙口感让她勉为其难地原谅了他的变态。
赵青辞拿出刻有简单舆图的玉简确认了一下路程，道：“我们穿山而行的话，约莫还有一旬左右才能抵达清都城。”
他看了一眼天色，率先动身：“走吧，深秋肃杀，雨水寒气重，我们需要先找到一个避雨的地方。”
谢绾雩嘟囔着跟了上去：“一场秋雨一场寒，也不知道这雨会下多久。”
不多时，凄风冷雨如期而至。
两人刚好找到了一处巨石蔽空的岩洞。
天空不时闷响，闪过狰狞的雷蛇。
赵青辞若有所思。
“绾雩，借我几双丝袜。”
“？”
她一脸懵逼，连忙收起了裙摆下露出的脚踝，难以想象眼前这个“君子”究竟在这个躲雨的山洞里冒出了怎样变态的想法。
赵青辞被少女鄙夷的眼神所侮辱，只得退而求其次：“……行！我不要丝袜！给我一些其它的轻薄物料总可以吧？”
谢绾雩怀疑地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话虽如此，她还是取出了一件最近穿来已经显得太窄的纱裙，递给他的时候脑子乱糟糟地挤满了神奇的知识。
毕竟，姐夫虽然对女子的玉足情有独钟，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对其他地方不具备审美能力。
同为堆积脂肪的胸脯和翘臀自不必说，那书上提到过的一些特别癖好，如气味、衣物之类的呢？
所以……他拿了自己的裙子该不会真的忍不住要做一些很失礼的事情吧？
等她好不容易甩开一茬又一茬的奇思妙想时，却看见姐夫蹲在地上干劲十足地一耸一耸。
俄顷，完成收尾工作的赵青辞揉了揉腰，心满意足地站了起来。
谢绾雩俏脸红红，好奇地探头看看他到底弄了什么出来。
“风筝？”
就地取材，以干枯树枝为骨架、纱裙裙摆为构面、撕开的细丝纱绢为牵引绳，一个简陋的风筝赫然正被赵青辞抓在手中。
“有一个故事，叫不要在雷雨天放风筝。”
“啊？那放了呢？”
“放了的叫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