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说前面这间冥事通？”对高人这两个字，老头显然很受用，他收回目光，说道：“缘主，这店就是我开的。”
“你特么...”林立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好家伙，你自己报的案，大晚上的关上门搁家门口摆摊可还行。
“哎，不说这些了。”老头又抚了一把胡子，缓缓道：“你的妹妹，虽是紫薇命格，但十岁的时候怕是会有一场劫难...”
“啧啧。”说着，又不经意的多瞄了林立两眼，接下来就不再多说了。
林立气急，呲牙：“是你这个王八蛋报的案不？”
“报案？”老头有些疑惑：“缘主，这话从何说起啊？”
“你妈的，你不是前两天刚向执法队报案，说晚上睡觉的时候总能在前厅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吗？”
林立一口气说道：“不是跟你说好今晚执法队的人会来吗？你特么搁这摆起摊来了？”
“啊？你怎么知道的。”老头这才想起来，问道。
林立：“我算的。”
老头眼前一亮：“小伙你，莫非是同道中人？”
林立：“......别墨迹，我就是来的那个执法队员，赶紧带我进屋子看看。”
说着，掏出手中的证件，在老头面前摇晃了一下。
“啊？”老头一愣：“这么年轻？你还带着个小姑娘，我一时之间也没想到这茬。”
“这这这，林执法，抱歉啊。瞧我，这生意差点做到自家人身上了。”
林立没有说话，反倒是瞪了他一眼。
老头知道林立不耐烦了，当即就把道袍给脱了，也不管摊子，带着林立就往对面的店里走：“林执法，怪事就发生在这屋子里，请跟我来。”
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门店前，将卷帘门拉起，老头领着林立跟小妮子进了屋。
屋子里用的是老式灯泡，光线昏暗，正对着大门的是一个木制的柜台，上面码着一叠一叠各种面值的纸钞，旁边摆着好几筐叠好的金元宝。
在柜台之内，摆着十多个用小木棍撑着的纸人，十多个纸人面向各不相同，两颊涂着一圈红色，露出的笑容有些诡异。
“好...好可怕。”小妮子看见纸人，将身子埋进林立的大腿上。
“什么问题？具体说说。”林立虽然已经从报告上了解过了，但还是想老头再说一遍，以免漏过什么细节。
“林执法，请坐。”老头从里屋端来两把椅子，随后又看了一眼小妮子，好像在担心接下来的话会吓到孩子。
林立看了他一眼：“没事，你直接说。”
老头不经意地看了几眼扎好的纸人，低声道：“林执法，这事儿，说出来你们年轻人可能不太会相信...”
他声音又压低了好几分：“我看见我这扎好的纸人活过来了。”
此刻，林立坐在椅子上，眼瞳微微一缩。小妮子就坐在他的身边，而陈二则是漂浮在他的后方。
林立问道：“它们动了？”
老头咽了口唾沫，他一开始还以为林立不相信他说的，直接说道：“我睡在楼上，昨天夜里一点的时候，我隐隐约约听见楼下传来的歌声。”
“我本以为是我年纪大了幻听了，开始的时候没理这声音。但睡着后又被这歌声给吵醒，明明是楼下传来的，但好像一直在我耳边萦绕似的。”
“好在我本来就是赚死人钱的，胆子也不小，昨晚我就找了根棍子下楼了，你猜我下楼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林立：“...讲相声呢？别搁这浪费时间。”
老头继续道：“等我下楼的时候，这歌声就不见了。但是在我开灯的同时，我发现这柜台旁纸人的朝向不对了！”
从老头这儿得知，纸人的朝向本来是朝着店门方向的。但昨晚他下去的时候，发现这些纸人的脸全部清一色的朝着上二楼的楼梯口。
“这些纸人都是我扎的，几十年了，我从来都不会把它们的面向屋内。”老头有些心有余悸的说道：“而且，昨晚，我总有一种这些纸人跟真人一样的感觉。所以，今天一大早我就报案了，这些纸人就一直摆在这我也没敢动。”
这个时候，纸人的还是朝着大门方向的。林立走到柜台旁边，随便抓起一个纸人，捏了捏。
纸人的做工还是比较粗糙的，是用削好的竹子做支架，然后再用浆纸糊着，哪有一点真人的模样。
说实话，从老头提到纸人开始，林立便想到了昨晚那个被陈二干掉的纸人。
但显然，这些纸人的材质和昨晚的纸人根本不一样。
“林执法，你看这...”看着林立抓起一个纸人端详，老头欲言又止。
话说回来，这老头心也是大，明明碰见这么诡异的事，大晚上的还在外边摆摊忽悠人。
“没啥办法，今晚我在你这留一夜吧。”林立把玩了一下手中的纸人，说道。
“哥哥我怕！”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妮子，会害怕这屋子里的纸人。
林立笑了一下，将纸人放到小妮子面前：“怕？怕啥？”
小妮子立刻捂住了眼睛，将小脸埋进林立的怀里。
“别怕，你看，不就是竹子加纸片嘛。”林立将纸人一扯，把竹子结构扯断，浆糊纸也直接抓破，揉成一团。
做完的一瞬间，林立突然感觉身边一凉，似乎有好几道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大人，有东西。”陈二也感觉到了，出声提醒。
林立点点头，再看向柜台上的纸人，它们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样子，画着的五官没有一丝生气。
看来这些纸人确实有点东西。
林立：“大爷，玩你两个纸人不介意吧？”
“不打紧。”这些纸人泛着诡异，老头巴不得把他们处理掉呢。
感觉到周围的眼神越来越多，林立咧嘴一笑，又伸手抓了好几个纸人出来。这些纸人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
“有啥好怕的。来，试试，把它们扯断可爽了。”
嘶啦！
说着，林立就把其中一个纸人裹着的桨纸给扯了下来，双手一拍，将竹子的结构给拍断。
刚毁掉一个纸人，不适感又强烈了几分，林立露出肆无忌惮的笑容，揶揄的看向柜台旁的纸人。
“妹啊，来，你试试。”